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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政务E-GOVERNMENT2022年第5期（总第233期）31
专题研究：公共部门数字化转型
网上办事不求人：政府数字化转型
与社会关系重塑*
马亮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公民企业同政府部门打交道往往需要找关系，而数字政府建设旨在实现网上办事不求人。提出政府数字化转型对社会
关系重塑的作用机制，并基于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在数字政府建设较好的地区，人们在获取公共服务
或和政府办事的时候会更少找关系，对于经常使用互联网和有亲友在政府工作的人，这种影响会更加强烈。结果表明
数字政府建设有利于推动政民互动模式转型，进而促进社会关系重塑。进一步讨论了研究发现对数字政府和数字社会
的理论意义，并就加强数字政府建设提出了对策建议。
关键词：数字政府；社会关系；政民互动；政务服务；数字社会：数字化转型
DOI：10.16582/ki.dzzw.2022.05.004
一、引言置[6]。这使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交往趋向于建立在私人化
互联网的崛起和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泛在应用，使数的信任，而不是更多地依据抽象的契约。人们不得不花
字政府建设成为近年来发展迅猛的实践和研究领域[1]。费大量精力来投资和维系社会关系，借此润滑社会关系
[7]
过去电子政务主要聚焦政府信息公开，社交媒体的崛起并疏通政府办事渠道。
使互动交流大为提升，而近年来“互联网+政务服务”正式与非正式规则的名实不副，使人们在搞关系方
则使在线服务发展迅速。数字政府被认为是数字空间的面耗费了大量精力，也滋生了权钱交易和贪污腐败等问
[2][8]
政府新形态，也是对电子政务的拓展和深化。但是，题。中国几乎所有的行政改革，都在试图弥合乃至消
当前有关数字政府的研究并没有认识到其同数字社会之弭两者之间的差距，强化正式规则的地位和作用，弱化
间的关系，也没有考察政府和公民之间互动关系（政民非正式规则的地位和作用，使法治逐步取代人治。在社
互动）的转型[3]。会转型时期，人们的社会观念会发生剧烈而深刻的变
中国是一个关系型社会，非正式关系往往取代正式化，而行政改革则会加速这个过程，从过去的办事找关
[4]系走向办事不求人。
规则，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比如，人们在
需要同政府部门打交道时，往往期望可以先找认识的内邓穗欣提出“规则主导型社会”，认为中国必须从
[5]非正式关系主导的社会转向规则主导的社会，从潜规则
部人，而不是诉诸于正式制度和书面程序。这和古代
社会名实不副的国家治理逻辑一脉相承，即字面上的规到显规则，才能适应未来社会发展的挑战[9]。当正式规
则和实践中的操作相去甚远，人们不得不依赖非正式规则的作用越来越凸显时，是否会“挤出”非正式关系的
则或者说“潜规则”，而正式规则却被消解、架空和悬作用？正式规则与非正式关系是否属于相互替代的关
*基金项目：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青年带头人重点项目“接诉即办、政府绩效管理与城市治理创新”（批准号：21DTR058）。
收稿日期：2022-03-30修回日期：2022-04-11
32电子政务E-GOVERNMENT2022年第5期（总第233期）
马亮·网上办事不求人：政府数字化转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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