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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秩序感——浅析时空观影响下的中国古典园林（二）

3.1内外宇宙的和谐

《周易》追求的理想状态是在时间的运行中，寻求时空的和谐。

在传统时空观的支配下，古典园林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具有无限特

质和意义。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内在、外在宇宙之分。所谓外在、内在，

是以人作为参考系的。天地万物是外在于人的大宇宙。而内在宇宙存

在于人的身体和心灵，也就是小宇宙。大小宇宙遵循同样的运行法则，

并无绝对的界限。小宇宙的生存之道是顺应大宇宙的“天道”：无论

在物质还是精神上，都能与大宇宙合而为一。人立于天地之间，天地

也存于人的心中。大宇宙、小宇宙不但同构，而且能够相互感应、相

互影响，这就是“天人合一”的本质。大小宇宙的这种对应同构关系

在万事万物中都存在，各事物之间都可以进行类似地比附。

如果说天地万物构成了一个“自然宇宙”，那么园林就是一种人

为的“艺术宇宙”。古代造园家们努力追求这两个宇宙的同构与和谐。

在古典园林中，人们通过对“自然宇宙”的体认，摄取其蕴含的生命

精神，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然后将这种精神

表现在园林中，创造出与天地相体合的“有若自然”的园林形式，在

充实了“艺术宇宙”生命的同时也使“自然宇宙”的生命得到了丰富。

同构的“艺术宇宙”作为永恒的大宇宙的一部分，最终实现了“天人

合一”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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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时空韵律

《周易》有云：“一阴一阳之谓道”，“道”是有和无、实和虚

的统一。根据宗白华先生的观点：“我们的宇宙是时间率领着空间，

因而成就了节奏化、音乐化了的‘时空合一体’。”“我们画面的空

间感也凭借一虚一实、一明一暗的流动节奏表达出来。”时间具有如

生命般的循环往复、流动变易的韵律节奏，在其带动下，古典园林各

空间元素也建立起了或扬或抑、亦虚亦实、行云流水一般的联系。所

谓“虚实相生”，古典园林需要留有“虚空”以囊括万物，从而形成

空间与时间的交叉，现实与想象的汇合，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以及人与

物的交融。

3.3园林空间中的时空互渗

古典园林中的时空关系，是将空间的变化融合到时间的推移中去，

又从时间的推移中显示出空间的节奏。造园者总是一方面精心安排观

赏路线，将多变的空间意识转化为时间历程，另一方面将时间性的景

物纳入空间组织，最终使自然与自我、时间感与空间感得到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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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行进中的空间变化

中国画的移动视点和散点透视对古典园林产生深远影响。古典园

林的组织方式，是以动态的连续不断的散点透视法取景。人对园林空

间的体验是一个复杂、连续的过程，是在空间序列的展示与时间的流

程中来完成的。具体说来，在古典园林中，以人的行进为线索，各空

间元素依照一定的起承转合、抑扬顿挫的组织秩序联系在一起，随着

视点的变化，在时间的推移中园林逐步展开其复杂多变的空间形态。

最终，在时间因素与空间因素交会下，在人的头脑中形成对空间意象

的整体性认识与把握。

古典园林将万里之景纳入咫尺之地，空间被压缩；用蜿蜒曲折的

路径和游廊组织景点，时间又被延长。园内各景不是一览无余的，而

是在人的观赏行进中逐步展现的。此时，空间成了凝固的时间，时间

则成了流动的空间。园林多采用对景、借景、漏景、框景等手法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