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话语与身体政治：辛亥革命时期的身体史研究发微.docx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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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话语与身体政治

辛亥革命时期的身体史研究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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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

[摘要]辛亥革命时期的暗杀活动承载着革命党人强烈的革命欲望和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而暗杀活动本身所包含的多元价值更易外化为一种身体符号的变动。可以说辛亥革命中的暗杀活动不仅是革命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近代转型时期中国人身体政治的一次集中展示。而在身体史的范畴内关于革命暗杀的讨论，则力图通过分析革命党人在暗杀活动中的身体符号的变化来感知其心理活动及社会认知与时代的关系，最终更完整的揭示辛亥革命时期的人的价值。

[关键词]辛亥革命；革命党人；身体政治；话语

K257：A：1672-8653(2013)09-0010-03

身体史是西方新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自上世纪70年代兴起之后，逐渐成为史学研究领域的一门显学。相比于国际史学界和台湾学界，大陆的身体史研究起步较晚，积淀不深，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果。因此身体史相关问题的研究不论从理论方法上还是研究内容上都还不能得到广泛认同。许多重要的史学话题无法利用身体史进行新视角的阐释，这无疑极大限制了史学界研究领域的拓展和视野的更新，继而阻碍了对历史事件进行新的思考。

辛亥革命史研究是中国近代史研究的一门显学。数辈学者投入大量精力对这一史学话题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取得了累累硕果。但从新史学的角度去考察辛亥革命时期的历史，所获成果却未见良多，对这一领域身体史研究的理论可能性以及特点分析的专题论著尚属空白。

一、内外之境：近代社会身体史研究的理论阐发

法国学者福柯揭示了“规训权力”这一主要概念，对隐含在人类社会中的身体规训机制做了全面的分析。这一看法即全面阐发了对身体与社会关系的全面思考。在英国著名社会医学史学家罗伊．波特的笔下，身体史被定义为一种文化史，即身体文化史。其核心是以“身体”为视角来考察社会、文化与政治变迁，以及“身体”本身的演变对当时人与当下的意义。作为历史学的研究对象，身体不是指的自然或物质的身体，而是处于社会文化网络中的身体，即身体对于他人、社会、国家所具有的意义，或者说是个人或群体的身体在他者脑中形成的意向与感知。身体是我们的物质存在形式，也是我们从事各种活动最基本的资源，但它却并非自然生成物，而是有一个历史的发展过程，受文化与权力的影响，是被社会逐渐建构起来的结果。这一定义将身体的物质存在和社会文化符号相联系，强调了身体物质之外的文化意义。一方面要着重考察革命暗杀中的身体符号与社会文化活动之间的关系问题，将身体符号实现由物质存在向精神信息的转化；另一方面则要强调外在文化因素和内在精神世界的互动关系，理解社会文化符号如何内化为精神文化符号最终又外化身体客观存在这一过程。在著名社会学家布莱恩·特纳的解释中，身体在后工业化社会中“劳动的身体向欲望的身体转变”，使得人们开始建构起新的身体史。而我们不禁要问，尚未进入后工业化社会的晚清社会，身体史这个概念可否被广泛谈起呢？笔者认为是可以的。首先身体史的研究范畴虽未明确，然而其核心的理念即通过一种移情的手段，置本体于历史情境之中，以期还原本有的原貌。继而我们再讨论身体符号时则自然会联系到当时社会背景与身体存在之间的关系，感知一个完整的历史中的身体。抑或是通过“再现”的手段在各种文化形态对身体的建构中对其加以诠释。这两条路径无疑丰富了身体史研究边际，这样身体史的范畴就不单单局限于后工业化“身体变异”的窠臼之中，而是放之任何历史阶段都会留存有文化符号的普遍存在，因为无论任何历史阶段身体的变化始终与社会文化转型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其次身体史的虽未有严格的研究范畴，但是根据国内学者的划分：大致可以划分为，身体器官史、器官功能史、生命关怀史、身体视角史、综合身体史五个研究取向。仅以器官功能史为例，若单以社会某阶段的兴衰论及器官功能有无特殊变化，则必然因缺失了客观规律性而使得身体史缺乏一种传承性和客观性。因此在晚清剧烈动荡的年代，身体的变化则更易记录更多的社会变革信息，成为研究当时历史的一个窗口。

二、污名化：革命党人的话语下的政治身体

身体史的研究事实上一直存在着两个互为表里的路向，有学者将其划定为宏观的政治身体史和微观的自然身体史。政治身体史即通过在政治与人之间建立一种隐喻的关系来将国家机器建构为一种人体的功能，这样的话自然人不仅成为了国家的喻体且又与国家存在有内在的关联。近代社会处于纷繁变化的局面之中，其内涵相当丰富。变局给予国家主体本身赋予了相当丰富的社会特点，政治经济文化的不再是简单的交荣，而呈现出一种爆发式的变化。因而时人在结构近代中国社会或封建专制政权时，往往是以功能个体作为借喻对象的，这就产生了近代中国的政治身体的概念。事实上最早的“政治身体”的提法是源自西方的近代政治学理论的发展，霍布斯最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