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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区基金会的十年：环境分析及培育建议1

李春燕朱健刚2

深圳国际公益学院

摘要

中国社区基金会已经走过十年历程，社区基金会数量已接近160家，成为全

球社区基金会增长最为快速的国家。社区基金会面临资源不足、能力建设、社区

参与程度低等困境，无论是合法性，还是有效性，中国的社区基金会在这十年都

受到广泛的质疑。相比百年社区基金会发展历程，中国社区基金会仍处于发展初

期，中国社区基金会在这十年间的发展受到社会需求、资源供给、制度环境等多

种力量影响，因此本报告将从社会需求、资源供给、制度环境分析我国培育发展

社区基金会必要性，并根据以上政治、经济、社会环境分析提出培育社区基金会

路径。

【关键词】：社区治理社区基金会环境分析发展路径

一、为什么要关心社区基金会在中国

2014年被媒体称为社区基金会元年，在这一年，上海和深圳的政府改革者

都不约而同地推出鼓励扶植社区基金会发展的政策，但其实早在2008年，深圳

的地产企业家李爱君就在自己的社区建立了桃源居公益基金会。2009年广州的

慈善家刘小钢和理由先生则共同建立了广东省千禾社区公益基金会，这是第一家

以社区基金会命名的中国基金会。在这十年间，截止2017年10月11日，基金

会中心网统计的社区基金会已有144家，在地域分布上，上海和广东两地社区基

金会数量位居前列，所占比例分别为41.67%和25%，上海和深圳等城市为我国培

育发展社区基金会提供借鉴经验。

全球第一家社区基金会——克利夫兰社区基金会成立于1914年，至今已有

104年历史，为何百年后社区基金会在中国兴起、并成为全球社区基金会增长最

为快速的国家？在全球范围，社区基金会被认为是独立的、非营利性的公共慈善

1本研究报告为深圳国际公益学院受“禾平台”委托，研究中国社区基金会培育发展路径。

2李春燕，深圳国际公益学院公益研究中心社会服务与公共政策部门高级分析员；朱健刚，南开大学社会

科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深圳国际公益学院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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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社区基金会的核心功能是：（1）资助慈善组织和社区组织，以满足多样

化社区需求。（2）社区基金会是社区居民、企业和组织参与慈善的工具，居民、

企业在社区基金会建立永续捐赠、捐赠人建议基金等方式，支持社区可持续发展。

（3）社区基金会发挥社区领导力，作为有效的、独立的社区平台，辨识社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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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发起社区改善计划，激活社区居民参与社区自治。社区基金会促进社区慈

善这一核心特质是全球社区基金会百年增长的原因。回顾中国社区基金会十年发

展历程发现，社区基金会正是因应社区治理需求而兴起，2008年，桃源居公益

基金会基于桃源居社区建设和居民自治需求，2014年开始，深圳和上海两地政

府先后推动社区基金会发展也是因应城市社区治理需求，社区基金会作为社区治

理的资源驱动工具，激发社区自治活力。5

2017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提

出，鼓励通过慈善捐赠、设立社区基金会等方式，引导社会资金投向城乡社区治

理领域。2017年12月，《民政部关于大力培育发展社区社会组织的意见》提出，

鼓励有条件的地方设立社区发展基金会，为城乡社区治理募集资金，为其他社区

社会组织提供资助。这两份中央政策文件为培育发展社区基金会提供了政策合法

性基础，同时也指出了社区基金会的功能定位是筹集资金以及设立社区基金会具

有条件适用性。正是中国的政策机会的打开，使得社区基金会似乎可以成为中国

社区治理创新的新的抓手。在各个地方，从成都到广州，从顺德到北京，都在开

展社区基金会的地方实验。社区基金会发展似乎欣欣向荣，但是，在另一方面，

我们也看到从事社区基金会建设的行动者们，仍然非常迷惘，工作也经常遭遇资

源不足、能力建设、社区参与程度低等困境，无论是合法性，还是有效性，中国

的社区基金会在这十年都受到广泛的质疑。

显然，在短短的十年，就期待社区基金会得到政府和社会的广泛认受，以及

呈现出卓越的效率，这是不现实的。社区基金会作为社会组织的一种类型，仍然

要遵循社会组织培育和发展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