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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韩昌黎文集》第6讲：《送孟东野序》聊两句内外的情形

2023年7月15日

我试一下麦，今天是2023年7月15日。癸卯年五月二十八，我们今天是正式课，还是《韩昌黎文集》，今天讲《送孟东野序》。好，三点钟我们准时开始。如有时间我们再聊几句市场。好的，一会儿见。

?大家好，今天是2023年7月15号，癸卯年五月二十八。今天是正式课，我们讲《韩昌黎文集》的《送孟东野序》。因为拼音版的发给大家了，我想大家应该已经看过。这篇文章相比前几篇文章相对容易一些，但这篇文章也极为重要。我思虑再三还是将这篇文章放在了《与崔群书》的前面，因为我想逻辑上应该是这样的。

?《送孟东野序》是韩愈三十五岁的时候写给孟东野的。孟东野一般意义上来说跟韩愈的关系是亦友亦徒，因为孟郊、李翱和张籍，他们都属于韩愈搞古文运动时候的追随者、朋友，其中有不少人也算是韩愈先生的学生，虽然他大韩愈十五岁，但依旧是执弟子礼。当然孟东野文学天赋还是蛮高的，在唐诗里边有不少是孟东野的作品。

?三十五岁的韩愈其实还处在困窘之中，虽然是四门博士，虽然是有了公职、有了薪水，开始生活稍微好一点，但仍然处在困顿、窘迫之中。这个时候孟东野已经五十岁了，去到溧阳当县尉——县公安局局长。年龄很大、职级很低，应该不是很愉快的工作，去了以后又被降职为副局长，所以不开心。此文应该写在东都洛阳，所以他们有一番惜别。

?韩昌黎这个人了不起，他给人送别写一篇送别文。当然就是今天的读书人都认为这是发牢骚的文章，其实这哪里是发牢骚，这是中国古代对舆论场，应该算是最高明或者是最有趣的一个解读，而且事实上他点出了一个文人、一个知识分子的历史使命；点出了一个君子的担当，一个文化人的历史使命。所以《送孟东野序》在我的看法里面是很重要的。

?我依稀记得恩师在讲这篇文章的时候也是很激动的，因为不平则鸣嘛！这个成语自此以后激荡了一千两百年，就是不平则鸣，造反有理。但多数人会将其理解的狭隘了，因为知识分子应该做什么呢？不平则鸣，鸣什么呢？其实这里边有许许多多的内涵需要挖掘。今天我们尝试来一起读《送孟东野序》，这篇文章写的极为优美，用了四十个名字。它是节奏感非常强，虽然都用名字，但句式变化，反复递进、层层叠叠，最后推出主题。

?好，我们先进入这篇文章。《送孟东野序》，韩愈。“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这句话不用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其跃也，或激之；其趋也，或梗之；其沸也，或炙之。”大凡，就是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果它不平就会鸣，因为物不平则会遇到风、遇到水、遇到流动的东西就会发出声音，“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草木都没有声音的，风挠之则鸣；水本来无声，风荡之就有了浪之鸣。

?“其跃也，或激之；其趋也，或梗之；”它跳起来激之，它快速地流动被阻挡。“其沸也，或炙之。”当水煮的时候它就会沸腾起来，它就会有声音。“金石之无声，或击之鸣”，金石本来没有声音，但是你捶打它，它就会发出声音。“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注意了，到这个地方我们就需要停下来解读一下子什么叫不平则鸣。

?请注意，韩愈写文章一般一开头就会抛出主题了，“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注意物不得其平则鸣，有不得已者而后言。人呢？人有不得已者而后言，物不得已则鸣，要害在人有不得已者而后言。请问何为不平？何为不得已？这才是文眼呐！当年恩师问我：“何为不平？”我说：“就是凸凹了就不平了。”恩师笑我。

?书生所见不平并非物质不平，书生所见之不平是道之不平，是理之不平啊！有不得已者，何为不得已？不得已这句话就是说做不成、做不了。如果你不理解这个不得已，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跋前疐后，动辄得咎”，什么叫“卒老于行，废死兰陵”。经历了那么多努力，但是屡屡碰壁，最后“卒老于行，废死兰陵”。不得已呀，壮志未酬啊！没有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那怎么办？退而求其次，言之。

注意：“物不得其平则鸣，人有不得已者而后言”，这就是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歌也有思、哭也有怀，凡出口而为声者，脱口而出；“其皆有弗平者乎！”，都是因为遇到了不平事。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平事，小有小的不平，大有大的不平，君子所以不平乃是道不平、理不平。道不平、理不平怎么办？当然是要修正它，如果你没有能力在朝中来修正它怎么办？所以不得已而后言。

?我总觉得于渭若先生对韩愈的理解远超我们今天所能看见的所有的书、文，当然远远超过了我们互联网上所能查到的一些东西。因为“不平则鸣”，这个成语人人皆知，但大家不知道何为不平。“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大家知道后言，但不知道什么叫“不得已者”。其实这段话非常重要，它道出了人、知识分子在遇挫之后的一个应有的反应：就是鸣，就是舆论，就是走另外一条路。

?“乐也者，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金、石、丝、竹、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