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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中的时空幻象与时空维度（一）

内容摘要：文章从艺术符号产生的时空幻象和艺术的符号之时空维度两方面探讨了音乐中的时空幻象与时空维度。在艺术的符号之时空维度一节中，作者从时间维度统筹空间维度、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分立、时空乱象三个时间段分而述之。

关键词：时空幻象时空维度艺术符号

这茫茫宇宙，浩渺无垠，既不知何时开始，又不知何时结束。对于从来就处于有限环境中相对存在的人类而言，宇宙的绝对存在，既是无从感受，也是无法理解的。之所以会有时空的概念，是因为人类自我意识觉醒之后，发现生命经历着生老病死变化，认识到客观环境与主体差异，因此需要有可以证实自己存在的座标。对于时空的认知能力，是人和动物的分界线之一，也是文明和野蛮的区别标识之一。对于原始人来说，识别空间并不是很大的难事，各种地貌特征都是帮助他们找到自己洞穴的标别；可是感知无形的时间并把握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人们会通过一些手段，例如通过声音的发生、延展，使无声无息流淌的时间予以物化。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身处无边旷野会有放歌的冲动，为什么在那些穿过寂静沙漠的骆驼颈上挂个铃铛的习惯。可以说，原始音乐起源的深层心理缘由之一，正是在于物化时间，证实自我，把握生命，宣泄能量。正是音响的发声与时间之间有着如此深层意义的联络，由此派生的音乐与时空的关系，就成了学者们谈论得较多的话题之一。但是由于作曲家、技法理论家以及音乐美学家们论述的角度并不相同，这就使得读者对此多有困惑。

艺术符号产生的时空幻象

艺术与哲学都是人类在理性层次的高度上对世界进行的反思和把握，两者都需要通过抽象方式才能达到这一目标。它们最大的区别在于，艺术不以概括推理的方式进行抽象，而采取谓之艺术抽象的方法，亦即通过直觉，想象，并在隐喻诱导中产生幻象，直达音乐形象的理性意义。因此幻象是把艺术与哲学区分的最基本特征，[1]也是审美心理机制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每一种艺术都通过它的媒介物特点，构成基本幻象。音乐的媒介物音响是发生在时间中的，它所产生的基本幻象就是时间幻象。[2]之所以谓“幻”，其一是因为时间本身就是相对的经验。虽然从知性的角度，人们通过科学的方式可以精确地计量时间，但是对时间的感受却是主观的。在感性的层次上，人们总是以时段中所进行的活动与自身的关系而玩味它：与亲爱者相处觉得时间苦短、受班主任训斥觉得时间太长；在理性层面上，人们以自身价值在时段中的意义而审视它：生活充实，百事过问，就会感到时间飞逝；茫无所从，无所是事，就会觉得度日如年。这就说明了时间实际上是个变量，在不同的环境中可以有不同的感受，在中断了与现实环境联系的审美过程中，对时间的感受当然就有可能完全不同：一部交响乐晚上七点一刻开始，八点钟结束，但它可能让我们感到一个民族的沧桑百年经历。其二是因为在音乐进行中实际上并不存在任何实体，即便是汉斯利克所声称的“音乐中的唯一存在”——亦即“乐音运动”，也只是一种心理学上谓之“似动错觉”的现象而已：须知一个音是不可能“进行”到另一个音的，钢琴上的C音键发过音之后仍然留在它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动”过，只是因为之后有其他的音——特别是相同音区、相同音色以及相近音高——的音紧接着发声，把我们注意力从已经发声的C音转到这些后继的音上了，唤起了听知觉在日常生活中所积累的、与以往有关物体流动的经验。正是这种经验的错误投射才产生了“乐音运动”。这种错觉也就成了产生音乐时间幻象的心理基础。每一种艺术的基本幻象又能派生出另一种幻象，苏珊·朗格称之为第二幻象。例如声音的虚幻运动如果置于音区、音色、音强等方面的变化中，则可进一步诱导出空间感的错觉，例如同一主题在相同或不同音区的渐强或渐弱，唤起听众有关物体近响远轻的听知觉经验；例如不同主题以不同调性、不同音区加以对照，听众就有可能感到两者处于不同的空间位置上。这些听知觉经验的唤回，于是就成为音乐中的空间幻象的心理基础。但幻象又不是幻觉和错觉。幻觉是病理现象，错觉是心理现象，两者虽都发生在现实中，但都不可分析，也没有任何意义。而艺术却能利用错觉，使得空无一物的音响流动通过创作手法的安排，让我们得到可以从中得到顿悟的幻象。鲍罗丁的《中亚西亚草原》就是通过这样一些手法，让二个主题从不同的方向由远至近，并且构成重叠，最后又逐渐远去，用音乐时空的移动，为我们交织出一幅动画。柴可夫斯基的交响诗《里米尼地方的保罗和弗兰西斯卡》，既在时间上回到中世纪，又在空间上到了地狱，用他的音乐让我们“看到两个乘风轻轻飘来的灵魂”，并从这个幻象中看到一对争取情爱自由的情侣，由此解读了但丁对敢于挑战社会秩序人们的同情。艺术的符号之时空维度

但是当教师在分析课上把鲍罗丁或柴可夫斯基这些作品中各个主题摘出弹奏的时候，学生们听了并不会产生与但丁和维吉尔一起神游地狱幻象的，然而教师却又会通过调性变化，音区布局等等的分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