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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与死亡的对话

摘要：刘庆邦的中篇小说《神木》，以矿区生活为背景，以写实

的手法，通过两个矿工和“点子”之间的纠葛向我们展示了中国社

会底层的无奈以及人性的善恶。小说整体色调灰暗沉闷，成功地烘

托了悲剧的氛围，反面人物的悲剧结局更是让人们在悲痛之余，产

生了激扬向上的崇高感。

关键词：生存悲剧人性崇高

刘庆邦的中篇小说《神木》2002年获老舍文学奖，它以写实的笔

触向我们讲述了发生在矿工身上的故事。根据小说《神木》改编的

电影《盲井》也获得第53届柏林电影艺术节银熊奖，将中国矿工

这样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群体形象搬上了国际舞台。刘庆邦可以

说是中国作家的“异数”，他有着丰富的人生体验，当过农民、矿

工、编辑、记者等。这些丰富直接的生活体验让他拥有了众多的文

学素材，在作品中能以其切身的体验来透视人性，写作风格冷峻现

实。就《神木》来说，他就将中国矿工的形象与文学成功地结合起

来了，“神木”是指由树木变成的煤，木是煤的魂，树木老得变成

了神木，以“神木”为题，让小说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种神圣感和

宿命感。

这部小说通过展现矿工之间的生存斗争向我们揭示了中国社会

底层的无奈以及人性的善恶，充满了悲情色彩，在悲痛之余，也让

人们产生了激扬向上的崇高感。

一、生存的压力——社会现实催生悲剧

任何悲剧的产生都有一个源头。作家刘庆邦特有的矿工经历让他

对矿工这个群体的生存现状有着深刻的了解。在一本书的访谈录

中，他谈到自己的履历“……后来我又去煤矿，在此之前，我在矿

区生活了九年，耐苦习以为常的矿工艰苦卓绝，在他们面前，我只

感到自己的渺小和乏力。所受的艰难困苦一句也提不起来了。……”

[1]正是因为有了切身的感受和体验，刘庆邦才会愿意将目光投注

在矿工这个甚少被大家关注，且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群体身上。同时，

也是由于他对底层人物所展现出的人文关怀，他被称为底层形象的

代言人。

矿工的生存现状确实让人堪忧：工作条件非常恶劣，长期从事暗

无天日的高危工作，生命受到威胁；生活环境也很艰苦，在《神木》

中我们就不难发现矿区所在位置一般都比较偏远；还有无良矿主的

欺诈，他们的劳动与报酬极不对等。矿工这个群体在身体和精神上

都遭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每个矿工的背后都有一个家庭，他们的

辛勤劳动所得已不能满足他们对金钱的需要。在小说《神木》中唐

朝阳（李西民）和宋金明（赵上河）就是迫于生存的压力才铤而走

险，同时，在对金钱的不断追逐的过程中他们也成了两个丧心病狂

的疯子，一次次地诱骗“点子”并将其杀害于黑暗的井下，然后以

“点子”亲属的身份向矿主索取赔偿款。在电影中导演也将矿工的

生存状态表现得很到位，无论是服装、造型、语言，还是整个矿区

的存在状态都在昭示矿工这个群体的艰难竭蹶。其实我们除了从唐

朝阳和宋金明这两个受益人身上能发现矿工的生存压力外，“点子”

的存在更加证明了他们的劳动付出不仅不能改善他们的物质生活，

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成为别人谋取利益的工具。于是在生存的压力

下，一部分人开始“吃人”，像唐朝阳和宋金明之类；而另一部分

就会“被吃”，就像“点子”。所以说，“点子”相比一般的矿工更

加可悲，他们试图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金钱进而改善生活，却因此

丧命。可是细细一想，正是因为他们贫苦的生活条件才让他们那么

轻易地落入别人的圈套，最终无路可走。生存的压力让唐朝阳、宋

金明和“点子”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来改变，可是社会的现实让他

们的生存方式逐渐走上的悲剧的结局。

二、善与恶的交锋——人性的丑陋延伸悲剧

如果说生存的压力催生了悲剧，那么人性的丑态则是悲剧产生的

根源，物欲逐渐扼杀了人性。《神木》中的唐朝阳和宋金明将选中

的没有心存戒备，且想找份工作养家糊口的人称为“点子”，在小

说中这样写到“点子是他们的行话，指的是合适的活人。……他们

的心思也不在酒上，而是在车站广场那些两条腿的动物上。”在他

们眼里，“点子”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在他们心中丝毫没有对人

的怜悯，他们的良知已然在金钱的诱惑下逐渐泯灭，可是杀害元清

平后双手沾满鲜血的他们换来的也不过是和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的

价值极不相符的三万块钱而已，他们的行为已然不能得到宽恕。虽

然宋金明之后想要洗手不干，但是利欲熏心的他还是踏上了这条不

归路。在小说中主要出现了两个“点子”，如果说第一个“点子”

——元清平是他们误打误撞，但是第二个“点子”——元凤鸣，他

们明知道是第一个点子的儿子，是一个因为贫穷而辍学的孩子，是

一个内心纯真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