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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君.多维视野中的教学关系[J].教育研究.2003(6)

一、教学关系界说

关系是实体与实体之间的现实联系与作用。在本体论层次上,教学关系就是

教师和学生通过教学内容的中介作用而发生的现实联系。教学关系由师、生两主

体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而形成,因而只能存在于相互作用的活动之中,即只能存在

于教与学相互作用、对立统一的活动共同体之中。教学活动共同体集中体现着教

学关系的存在。

教学关系形成于师生两主体之间,依赖于二者而存在,但是却不能将教学关系

简单地划归教师或学生本身,不能认为教学关系乃至教学的性质从属于进而也就

等同于教师或学生自身的特点与属性。因为,尽管教学关系的确是师生特质的外

在反映,或者是师生各自属性表现的结果,但在教学活动中,主体的特质并非全部

参与并通过教学关系暴露出来,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还有着内隐的内容未予外

显。①由此导致的结果是教学关系尽得师生特质之贡献,却既由于贡献来自双方

而有了交叉综合的特点,也由于仅仅是承受了主体特质的某种程度的表现而显然

又与主体本身整体属性有所差异,从而使之获得了既来源于、制约于教学主体,又

超越于、相对独立于教学主体的存在特性,终而取得了主体单方面属性——即便

是极端不平衡的、专制的、注入式的教学关系中的教师的单方面属性——所难

以替代的独特地位。教学存在是教学关系与教学实体的统一体。然而,在现实的

教学理论中,却常常可以看到以教师或学生一方面属性或活动涵盖教学及其内部

关系的现象。在这样的理论视野中,教学关系乃至其所根本表征的教学存在本身,

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

在本体存在的层面上,教学关系就是教与学的关系。正是教与学这一本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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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确定着教学在与外部环境的联系以及实体成分内部联系的关系网络中的相对

稳定的本体论存在。但是,如果从整个教学论的范围来看,全部教学论关系就不仅

仅是教与学的关系这样一种关系,而是由主体活动及其具体形态所承载和表现着

的众多关系的复杂教学论关系网络,也可以称之为教学论关系体系。这样的体系

以教与学这一主要关系为核心,共同表现并确证着教学的实质和特点,②保证着教

学关系的完整性,③也反映着教学本身的整体性。④由教学的外部关系、本体关

系及内部其他关系所共同形成的教学论关系体系,使得教学存在于动态的和相对

稳定的关系网络之中。

要了解教学的存在状态、功能水平和本质特征,就必须考察其内外关系。教

学存在的根本取向在于促进学生的文化生成。在教学论范围内,其基本途径在于

促进、改变学生在教学关系中的表现,使之具有更加优良的品质和行为,成为更加

优秀和成功的学生。教学的功能水平,主要通过教学对环境的影响尤其是学生的

活动水平及其发展效果表现出来,要想理解教学之所以有这样那样的功能表现,必

须分析其内部关系亦即教学结构,特别是教与学的关系状态和特点。这意味着,必

须考察教学的内部关系(结构)和外部关系(功能)。在认识论、本体论、存在论及

主体论等不同理论视域和维度中,教学关系呈现不同的存在形态。

二、存在论维度:教学关系、师生关系、教与学关系

教学活动的多因素性和复杂内外联系决定了教学本身存在的综合性或整体

性。通常我们在提及教学诸方面因素间的联系与作用时,总是笼统地用“教学关

系”这一概念,对其中的具体细节并不加以区分。但是,如果从本体生成与存在的

角度看,教学关系与师生关系、教与学的关系并不完全等同,三者之间既有联系又

有区别。对这三种关系的划分和理解,牵涉到对教学本体存在的整体性和层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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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认识问题。

所谓教学关系,通常指称的是教学内部各基本要素本身及相互间诸多的相互

联系与作用,基本上包容了教学范畴内所有相关因素的有关关系,以此总的概念来

把握教学存在的整体并反映各方面具体因素之间的联系。而师生关系,则专指教

师与学生之间的相互联系与作用,其中既有一般交往关系,也有心理关系、伦理关

系、审美关系以及作为特殊交往的教与学的关系。⑧与它并列同属一个层次上的

还有其他各基本要素之间的关系。由于师生乃教学的主体,教、学只是主体之属

性即活动,因而人们常常将师生关系与教与学的关系乃至整个教学关系互相替代

混用。教与学的关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