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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突破练十一概括内容要点,分析散文形象

(赋分32分,用时40分钟)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16分)

文本一

丰子恺先生的人品与画品①

朱光潜

在当代画家中,我相识丰子恺先生最早,也最清晰。说起来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和我都在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教书。他在湖边盖了一座极简洁而亦极整齐的平屋。同事夏丏尊、朱佩弦、刘薰宇诸人和我都和子恺是吃酒谈天的挚友,常在一块聚会。酒后见真情,诸人各有胜概,我最宠爱子恺那一副面红耳热、雍容安静、一团和气的风度。后来,我们都离开白马湖,在上海同办立达学园。大家挤住在一条僻窄而又不大干净的小巷里。学校初办,我们奔跑筹备,都显得很劳碌,子恺仍是那副雍容安静的样子,而事情却不比旁人做得少。虽然由山林搬到城市,生活比较惊慌而窘迫,我们还保持着嚼豆腐干花生米吃酒的习惯。酒后有时子恺兴奋起来了,就拈一张纸作几笔漫画,画后自己木刻,画和木刻都在片时中完成,我们传看,心中各自高兴,也不多加评语,在文艺中领取乐趣。

当时的挚友中浙江人居多,那一批浙江挚友们都有一股清气,即日常生活也别有一般趣味,却不像一般文人风雅相高。子恺于“清”字之外又加一个“和”字。他的儿女环坐一室,时有憨态,他见着尽然微笑;他自己画成一幅画,刻成一块木刻,拿着看看,欣然微笑;在人生世相中他偶然遇见一件好玩的事,他也还是欣然微笑。他老是那样浑然本色,无忧无嗔,无世故气,亦无矜持气。黄山谷尝称周茂叔“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我的挚友中只有子恺庶几有这种气象。

当时一般挚友中有一个不常现身而人人都感到他的影响的——弘一法师。他是子恺的先生。在很多地方,子恺都得益于这位老师。他的音乐、图画、文学、书法的趣味,他的品行风采,都颇近于弘一。在我初相识他时,他就已随弘一信持佛法。不过他始终没有出家,他不忍离开他的家庭。他通常吃素,不过做客时怕给人家添麻烦,也随人吃肉边菜。他的言动举止都自然圆融,毫无拘束牵强。我认为他是一个真正能了解佛家精神的人。他的性情始终深挚,待人无论尊卑大小,一律蔼然可亲,也偶露侠义风味。弘一法师近来圆寂,他不远千里,亲自到嘉定来,请马蠲叟先生替他老师作传。

我对于子恺的人品说这么多的话,因为要了解他的画品,必先了解他的人品。一个人须先是一个艺术家,才能创建真正的艺术。子恺从顶至踵是一个艺术家,他的胸襟,他的言动笑貌,全都是艺术的。他的作品有一点与时下一般画家不同的,就在它有至性深情的流露。子恺原来习过西画,在中国他最早作木刻,这两点对于他的作风都有显著的影响。但是这些只是浮面的形象,他的基本精神还是中国的,或者说,东部的。我知道他尝玩味前人诗词,但是我不尝望见他临摹中国旧画。他的底本大半是实际人生一片段,他看得准,察觉其中情趣,立时铺纸挥毫,一挥而就。他的题材改变极多,可是每一幅都有一点令人永久不忘的东西。我二十年前看过他的一些画稿——例如《指冷玉笙寒》《月上柳梢头》,到于今脑里还有很清晰的印象,而我素来是一个健忘的人。他的画里有诗意,有谐趣,有悲天悯人的意味;它有时使你悠闲物外,有时使你置身市尘,也有时使你啼笑皆非、肃然起敬。他的人物装饰都是现代的,没有模拟古画仅得其形似的呆板气,可是他的境界与粗劣的现实始终维持着适当的距离。他的画极家常,造境着笔都不求奇妙怪异,却于平实中寓深永之致。他的画就像他的人。

书画在中国本有同源之说。子恺在书法上曾经下过很久的功夫。他近来告知我,他在习章草,每遇在画方面进步停滞时,他便写字,写了一些时候之后,再丢开来作画,发觉画就有进步。讲书法的人都知道笔力须经过一番艰苦的训练才能镇静稳重,墨才能入纸,字挂起来看时才显得生动而坚实,虽像是龙飞凤舞,却仍能站得稳。画也是如此。时下一般画家的毛病就在墨不入纸,画挂起来看时,似乎是飘浮在纸上,没有生根;他们自以为超逸空灵,其实是画家所谓“败笔”,像患虚症的人的浮脉,是生命力微弱的征候。子恺的画却没有这种毛病。他用笔尽管疾如飘风,而笔笔稳重镇静,像箭头钉入坚石似的。在这方面,我想他得力于他的性格,他的木刻训练和他在书法上所下的功夫。

(有删改)

注①《丰子恺先生的人品与画品》为朱光潜为嘉定丰子恺画展所作。朱光潜(1897—1986),当代闻名美学家。

文本二文学艺术作品肯定要有真情,有真情才产生诗意。现在有些散文似乎蛮有诗意,但那不是真正的诗意。如有些诗一样,有些诗每一句似乎都有诗意,但通篇读完后,味似嚼蜡,它是先有一两个好句子然后衍变成诗的,而有些诗每一句都平白如话,但整体却留给了我们东西,这才真正称作诗。我胆怯 那些表面诗意的浮华的散文。现在人写东西,多是为写东西而写东西,为发表而发表,这是我们现在作品多而好作品少的一个缘由。试想想,你有多少诗意要发,有多少情要感慨?其实,很多作者并不是特地写散文的,他们在做别的学问的过程中间或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