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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第5期法治研究

起诉书记载被告人前科信息的多层检视

杨 勇*

  摘 要：我国起诉书中一直存在记载被告人前科信息的现象。在推进庭审实质化改革的背景

下，起诉书中记载前科信息缺乏合理性，其一方面会导致法官及陪审员产生先入为主的不良预判

和不公正的偏见。另一方面，若被告人被判无罪或者被轻罪化处理，前科信息的多次公示有损被告

人的权利保障。前科信息具有品格证据的有关特征，域外很多国家和地区的证据制度中均设置多

重规则限制其在定罪审理过程中的可采性以防止裁判人员产生偏见及预判。为与构建相对独立的

量刑程序相呼应，体现程序公正，宜将起诉书与被告人前科信息剥离开来，前科信息材料装订在量

刑卷宗内，定罪卷宗与量刑卷宗分开装订、分开移送；前科信息材料由公诉机关在量刑环节出示并

在量刑建议书里阐明量刑依据和理由。

  起诉书 前科 不公正偏见 品格证据 关联性

关键词：

作为检察机关行使公诉权的重要载体，起诉书论这一现象的合理性问题。实际上，被告人前科信

是最具代表性的检察法律文书，是打开刑事审判之息在法庭调查正式开始之前经法官对被告人发问

门的钥匙。起诉书一方面是连接侦诉程序与审判程的方式当庭核实、公诉人宣读，如此反复地对被告

序的桥梁，另一方面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国的诉讼人前科信息进行公开“宣示”，这种先前负面材料

模式、诉讼结构和诉讼文化传统。在不同的刑事诉信息难免使庭审人员产生先入为主的主观预判，

讼模式中，起诉书的撰写和开示存在较大差异。从而作出不公正的事实认定和量刑裁量。在我国推

自1978年人民检察院恢复重建以来，我国起进以审判为中心以及人民陪审员积极参与刑事庭

诉书中被告人身份部分一直存在记载被告人前科审的改革背景下，有必要从起诉书中前科信息的

①

信息的现象。理论和实践中，很少有人关注和讨功能、证据属性、不良影响等方面进行多层检视，

*作者简介：杨勇，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贵州财经大学教师。

① 实际上，基于语境和解释目的的差异，对“前科”概念的理解和界定存在分歧。比如，有学者主张前科是指被告人曾经犯有

罪行或被判处刑罚的事实，也即定罪记录，参见房清侠：《前科消灭制度研究》，载《法学研究》2001年第3期；也有人认为，前科是行

为人曾因其犯罪记录受过国家否定性规范评价的一种法律状态，包含刑罚意义上的前科和犯罪学上的前科。前者指与量刑情节有关

的行为评价，而后者指包含违法、违纪、犯罪等所有不良行为记录，参见彭新林：《论前科与死刑的限制适用》，载《华东政法大学学报》

2017年第3期；也有学者认为，前科与犯罪记录有本质区别：犯罪记录是行为人曾经的犯罪事实及其法律后果的客观记载，而前科

则是基于犯罪记录的存在而导致的规范性评价，对于犯罪记录的评价在结论上并不必然导致前科，也不仅仅限于前科，参见于志刚：

《“犯罪记录”和 “前科”混淆性认识的批判性思考》，载《法学研究》2010年第3期，等等。在本文中，笔者所讨论的前科信息指一切

与被告人有关的负面的信息，即犯罪学意义上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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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诉书记载被告人前科信息的多层检视

从而对起诉书的优化路径完成理论证成和规范解想、事实求是”思想路线的指引下，诉讼和证据制

③

读。在构建相对独立的量刑程序改革中，将被告人度也打上了强烈的“事实求是”的烙印。这种指

前科信息与起诉书隔离开来，正是以起诉书中的导思想反映在刑事起诉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