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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怪传》原文、译文及注释

原文：

桑择传

宋代-欧阳修

桑辉，开封雍丘人。其兄情，本举进士有名，蟀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怪白令：“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日：“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赢其尸不能葬。怪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入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日：“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释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皆伏法。

又尝之郑城，遇尉方出捕盗，招蟀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怪日：“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郑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淹池尉。靖，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怪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怪，将谋招出之。怪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怪几不自免。怪日：“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辉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释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烽谋日：“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日：“彼闻桑辉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蟀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释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日：“我，桑辉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日：“与我银，为君致阁职。”释日：“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猿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悴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怪日：“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日：“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释叹日：“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蟀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縻，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释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日：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怪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土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怪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怪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对照翻译：

桑怪，开封雍丘人。

,桑辉是开封雍丘县人。

其兄情，本举进士有名，释亦举进土，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

他的哥哥桑情因为参加进士考试而有名，桑怪也参加进士考试，却两次都没有考中，便到汝州、颍州间游历，在龙城获得废弃的田地数顷，退出科举考试尽力进行耕作。

岁凶，汝旁诸县多盗，释白令：“

因年成不好，汝州附近的各县盗贼很多，桑怪找到县令对他说：“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

我想当耆长，在乡间往来巡查奸民。”

因召里中少年，戒日：“

县令同意后，桑辉就召集乡村少年，并告诫说：“

盗不可为也！

盗贼的事不能干了。

吾在此，不汝容也！”

我在这里，就不能容忍你们！”

少年皆诺。

少年们连声答应。

里老父子死未敛，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