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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碳转型与相对贫困：缓解还是加剧？——来自中国低碳城市试点的证据

摘要

在转入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征程中，二十大设定了2035年的总体奋斗目标，这

其中就包括“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实质性的进展”和“广泛形成绿色生产生活方

式”。绝对贫困消除后，相对贫困的治理成为实现共同富裕新的内在要求。因此，相对

贫困的减缓与低碳转型是实现我国第二个百年目标的关键，也是各界关注的焦点。

低碳转型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在转型过程中必然会对社会的生产、投资、消费

等领域产生冲击，造成新旧生产与分配方式的转换甚至是社会财富的重新分配。在我国

共同富裕的建设进程中，以合理公平的分配解决相对贫困问题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在消

除绝对贫困以后，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要建立解决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这明确了

我国未来扶贫工作的重点（汪晨等，2020）。然而，当前关于低碳转型与相对贫困减缓

之间的关系并不明确，可能会造成部门之间政策的不一致性。此外，现有对低碳转型的

社会效应研究大多基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展开，注重低碳转型效应的长期趋势性分析。

长期趋势性分析有助于对未来低碳转型产生的影响进行预判，但无法准确估计现阶段低

碳转型带来的影响，而如何应对当前可能存在的问题恰恰是我们以更加优化的路径过渡

到“U型曲线”的另一侧的关键。政策制定也迫切需要了解当前中国在低碳转型中所处

的阶段，这对于规避低碳转型过程中可能面临的风险，加强政策设计的系统性和科学性，

实现绿色低碳转型与共同富裕建设具有重要理论和实践意义。为此，本文基于2010—

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CFPS），首先分析低碳转型对相对贫困的影响，并将

低碳城市试点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检验我国当前低碳转型所处阶段，并进一步分

析当前低碳转型对相对贫困的影响机理。

研究结果表明：1、低碳转型对居民相对贫困的影响呈现倒U型特征。在低碳转型

初期，技术水平和需求结构相对稳定，低碳转型不利于居民相对贫困的减缓。随着低碳

转型程度的不断提升，技术水平与经济结构适应后，成熟的低碳经济将有助于相对贫困

的缓解。2、当前中国仍处于倒U型左侧，即低碳转型会对相对贫困产生一定的冲击，

此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进一步的机制分析发现，当前低碳转型通

过创新效应和成本效应加剧了相对贫困，波特假说与成本遵循在经济发展上可能呈现不

同的影响，但在低碳转型初期，两种效应都不同程度加深了相对贫困。3、当前低碳转型

对相对贫困的影响在不同个体以及区域呈现出了不同的影响：个体层面，低碳城市试点

政策加剧了城镇户籍居民相对贫困概率，且对于低技能劳动者相对贫困冲击更加明显；

I

摘要

区域层面，低碳城市试点政策对居民相对贫困效应在高碳排放城市与中部地区显著加剧

了相对贫困，在低碳排放地区与东部地区并没有产生明显的效应。

关键词：低碳转型；相对贫困；低碳城市试点；创新效应；成本效应

II

低碳转型与相对贫困：缓解还是加剧？——来自中国低碳城市试点的证据

Abstract

Inthejourneytothesecondcentenarygoal,the20thPartyCongresssettheoverallgoal

for2035,whichincludesachievingmoresubstantialprogressinthecommonprosperityofall

peopleandextensivelyforminggreenproductionandlifestyle.Aftertheeradicationof

absolutepoverty,thegovernanceofrelativepovertyhasbecomeanewintrinsicrequirement

forachievingcommonprosperity,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