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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与政策管理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产科学合作已成为促进创新型和技术进步的重要模式。紧密的产学合作关系成为企业和大学发展的内在需求———商业性机构直接介入或资助大学进行研究与开发,成为其获取经济利润的重要手段;为了适应市场需求、争取研究资金,大学积极与企业建立合作关系提升自身的科技创新能力。毋庸置疑,大学与企业的合作表现出巨大的应用价值和社会福利,但由于双方在价值、利益,规范等方面存在差异,合作中的冲突也难以避免,其中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问题尤为突出。

长期以来,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问题引起了学术界广泛的关注。国外对产学合作中利益冲突的研究汇聚了众多学者。许多研究特别关注资助关系中的利益冲突问题,尤其关注利益冲突的影响。例如,HenryT.Stelfox等人的研究显示,资助关系会干扰研究人员的专业判断。JoelLexchin等人的研究指出,企业资助的研究倾向于企业的(或有利于药物)的结论,并且企业资助研究得到的结果相比其他类型的研究可能会推迟发表或不发表。与之相关,如何有效控制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成为政策研究领域的重要议题。如SV.Mccrary的研究认为,目前大学或研究机构的相关政策存在“利益冲突”的界定不明确,语言含糊,潜在利益冲突被忽视,利益冲突的解决方式不明确等问题。KevinA.Schulman针对企业资助过程中的利益冲突政策的研究指出,当前被调查的大学未能实现保护研究人员不受企业资助影响的责任。

在我国,产学合作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产学合作也已成为科技政策和经济政策的重要议题,特别是,2005年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将产学合作的地位提高到“建立国家创新体系突破口”的高度。但是,我国的产学合作仍然存在诸如企业资助比例较低、合作动力不足、被动型合作形式为主等问题,这些问题也一直为我国学者所关注。但与国外同行相比,目前对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问题关注较少。已有研究表明,利益冲突是制约产学合作良好关系形成的深层原因和阻碍产学合作有效推进的重要因素,因此,重视和开展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选取曾在国际学界和社会舆论引起强烈反响的“Olivieri事件”,剖析产学合作中的利益冲突问题,分析利益冲突对产学合作的影响。在这里,“利益冲突”是指这样的境况,委托者(A)的利益与受委托者本人(B)的、或者他所代表的他者(C)利益之间发生对抗,进而有可能导致委托者的利益受损,或者有可能导致受委托者或他所代表的他者利益受损;或者,A的某种利益具有干扰B代表C作出合适判断的趋势。基于“Olivieri事件”,本文从资助研究过程中参与主体的互动关系和相互影响入手,在具体的情境下剖析利益冲突的发生发展过程,关注该事件发生之后多伦多控制利益冲突政策的转变,从而为我国提供政策管理方面的启示。

1实验药物的提供

1993年4月,加拿大多伦多大学NancyF.Olivieri博士与Apotex公司签署了资助研究的合同。Olivieri博士是多伦多大学的遗传血液病治疗专家,一直致力于地中海贫血症的实验药物L1的研究。根据合同,Olivieri博士的研究组实施L1药物的临床实验研究,将新药L1与传统药物deferoxamine进行对照;Apotex公司提供资助,并进行随后的市场化,替代目前传统药物对于地中海贫血症的治疗。合同要求“所有有关L1实验的信息,在实验开始到结束1年之后,研究人员和机构都应当保密,未经Apotex公司同意不得以任何形式向第三方公开。公司将以法律手段追究任何破坏数据保密的行为”。

1.1医疗质量检验

此项研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直到在1996年初,Olivieri博士发现L1存在潜在风险。1996年初,Olivieri博士在临床实验LA-03的数据中发现L1存在潜在的风险,包括:L1缺乏持久有效性,临床实验中的不稳定性和副作用的出现率增加。顾及到与Apotex公司的资助关系和双方协议,1996年2月,Olivieri博士向Apotex公司报告L1存在风险的数据,Apotex公司立即组织本企业药物专家对此数据和结论进行了分析,但得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双方的分歧主要是集中在L1对受试者的临床应用分析上。Apotex公司坚持通过这些数据可以发现75%的患者治疗是有效的结论,并指责Olivieri博士选取的受试者部分是不符合药物实验标准的。该公司虽然承认确实有受试者出现了副作用的症状,但认为这不足以构成风险,因此不同意Olivieri博士提出告知多伦多大学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的建议。

面对Apotex公司的态度,Oli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