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巴郡景云碑》新解.docxVIP

《汉巴郡景云碑》新解 自东汉出土以来，景云北板受到了许多学者的关注，发表了许多学术著作。例如，魏启鹏在《新东汉景云村》中对碑文进行了详细的注释。程立宇的《汉巴县景云碑考证》在碑文中的注释和注释之后，探讨了纪念碑的性质和石头的文化内涵。袁延胜的《新出〈汉景云碑〉及相关问题》肯定该碑在移民史研究中的价值, 认为它反映了西汉初年汉政府向巴蜀地区移民的重要史实, 可以弥补正史记载的不足3。孙华的《汉朐忍令景云碑考释补遗》就已发表的《景云碑》考释论文中个别遗漏未释的字句进行了补释, 对一些字句重新做了考辨和论述4。应该说, 碑文的内容与价值已基本清楚, 但亦有个别解释还不够准确, 甚至是错误的。本文仅就景氏起源以及汉代以前景氏的迁徙情况做些探讨。 一、 景氏是“昭、屈、景”的多族研究 《景云碑》开门见山说:“君帝高阳之苗裔, 封兹楚熊, 氏以国别。”魏启鹏据“氏以国别”认为景氏乃以地为氏:“‘氏以国别’, 国指封地、封邑, 《左传·隐公八年》说:‘天子建德, 因生以赐姓, 胙之土而命之氏。’此文非指诸侯王国。前贤以景、顷音近, 尝有景氏为楚顷襄王后裔之说, 据此碑文则可知, 景氏乃以地为氏。然其封地未详, 楚地有景山、景理洲等古地名, 何光岳教授曾推测‘景或即因封于湖北房县南景山而为氏’, 可备一说。”他还认为景氏“分支已在鲧禹一脉, ‘祖颛顼而宗禹’, 不属芈姓;‘惟汶降神, 梃斯君兮’, 而是禹之后裔, 应属姒姓”1。从碑文的逻辑顺序来看, 此种观点显然是错误的。程地宇在征引《五礼通考》、《古今姓氏书辩证》后指出:“‘氏以国别’并不适用于景氏。《景云碑》此言, 不过是对周代分封大格局的概述, 说的是作为高阳后裔的芈姓楚人, 成为周王朝的诸侯国。到景云之时, ‘景’早已由‘氏’转化为‘姓’了。”2程地宇虽然否定景氏是以国为氏, 但对景氏的得姓方式究竟是什么却没有说明。那么, 景氏得姓始祖是谁, 得姓方式又是什么呢? 关于景氏, 《史记·商君列传》记载商鞅“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 司马贞《索隐》曰:“景姓, 楚之族也。”5唐林宝《元和姓纂》载:“景, 芈姓, 楚公族也。”6宋邵思《姓解》云:“景, 本与楚同族, 芈姓也, 后自称景氏。”7宋郑樵《通志·氏族略》也说:“景氏, 芈姓, 楚公族也。”8由此可见, 景氏出自芈姓, 为楚国公族, 与楚同宗。 楚之远祖季连, 出于陆终, 陆终出于吴回, 吴回出于颛顼高阳。《大戴礼记·帝系》载:“黄帝居轩辕之丘, 娶于西陵氏之子, 谓之嫘祖氏, 产青阳及昌意。青阳降居泜水, 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于蜀山氏, 蜀山氏之子谓之昌濮氏, 产颛顼。颛顼娶于滕氏, 滕氏奔之子, 谓之女禄氏, 产老童。老童娶于竭水氏, 竭水氏之子, 谓之高■氏, 产重黎及吴回。吴回氏产陆终。陆终氏娶于鬼方氏, 鬼方氏之妹, 谓之女嬇氏, 产六子, 孕而不粥。三年, 启其左胁, 六人出焉。其一曰樊, 是为昆吾;其二曰惠连, 是为参胡;其三曰籛, 是为彭祖;其四曰莱言, 是为云郐人;其五曰安, 是为曹姓;其六曰季连, 是为芈姓……季连者, 楚氏也。”9 《世本·帝系篇》10、《史记·楚世家》11亦有相同的记载。因此, 《景云碑》说景云为“帝高阳之苗裔”。 关于景氏受氏方式, 郑樵将其归入以族为氏类, 指出“昭氏、景氏, 则以谥为族者也”12。但又加按语曰:“景, 谥也, 楚未之闻。疑齐景公之后盛繁, 此为姜姓之族与?”8从古文字材料来看, 郑樵的怀疑是没有道理的。楚国虽然没有景公, 但确有以谥为氏的景氏。《庄子·庚桑楚》在评述楚国昭、屈、景三大家族特点时说:“昭景也, 著戴也;甲氏也, 著封也。”王敔曰:“戴, 谓所从出之宗。”13王先谦集解引宣颖曰:“此二族, 著其所戴之先人为氏。”14清孙诒让认为, “‘戴’当为‘载’。《尔雅释诂》云:‘载, 始也。’王逸《楚辞·离骚序》云:‘三闾之职, 掌王族三姓, 曰昭、屈、景。’盖以所出君之谥为氏。著载, 谓著其所始”15。 由于对古文字解读的差异, 目前对于芈姓景氏的来源有不同的理解, 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1.以谥为氏, 楚竞平王之后。李零借助新出土的古文字材料, 断定楚文字中常见的姓氏“竞”实际上就是“景”氏。1973年, 湖北当阳季家湖楚城遗址1号台基出土一件所谓“秦王钟”, 有12字铭文:“秦王卑 (俾) 命 (令) 竞 (景) 坪 (平) 王之定救秦戎”16。李零认为, “竞坪”应读“景平”, 是楚平王的双字谥, 如“献惠王”省称“惠王”、“顷襄王”省称“倾王”或“襄王”17。楚平王的谥号本来作“竞坪 (平) ”, 而“竞”字根据谥法命名和文字通假的惯例, 正好应该读为“景”18。竞氏在包山楚简和楚国铜器、楚国玺印中都有发现, 包山楚简以“竞”为氏者凡11人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