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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圣帝信仰与台湾社会 关生帝是关羽崇拜和提拔之后的一位受欢迎的皇帝。他是中国社会上广受欢迎的普通人。明清以来随着华人在海外的移民, 关圣帝君信仰随之流播世界各地。现在台湾民间流行的关帝信仰, 是东南沿海移民进入台湾的历史过程中生成的。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新兴宗教运动中, 台湾的关帝信仰达到空前的高潮。有关台湾关帝信仰的研究, 台湾学者曾从不同角度进行探讨。12002年7月22日至8月7日, 笔者应邀在台湾作宗教民俗田野考察, 亲赴高雄、台南、台中、彰化、南投、屏东、新竹、桃园、台北、宜南等地数十座关帝庙实地观察, 通过访谈收集关圣帝君信仰的民俗资料。因此拟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 探讨明清以来台湾移民中的关圣帝君信仰。 一、 高雄监狱即开基武庙 大陆移民大量进入台湾是在荷兰统治时期, 当时从大陆进入的移民主要是渔民、商人、农民、猎人, 此外还有工匠、小贩、舢板夫、佣工、海寇等。台湾史学界认为荷兰统治时期, “是东南沿海居民, 最早一次大规模的对台集体移民”。2台湾学者黄应贵亦指出:“在1624年荷兰人占领台湾以前, 当时台湾的主人是原住民。汉人开始大量移入台湾是在1636年以后。那么汉人为什么会进到台湾来?事实上是荷兰人占领了台湾以后, 他们要在台湾从事热带栽培业。……荷兰人就到福建、广东招募了许多汉人来台湾种水稻, 因而导致汉人开始大量移入台湾。”3 正是从大陆迁徙台湾的这些移民, 将他们固有的关圣帝君信仰带入台湾。在移民进入台湾的明清时期, 大陆的关圣帝君信仰已极为盛行, 宋代以后关圣帝君信仰得到统治者的提倡, 在中国社会中的影响不断上升。在郑成功收复台湾后的明郑时代, 郑氏政权秉承明朝礼乐祀典, 在治理台湾期间提倡关圣帝君信仰。郑经在台南府城兴建文庙、真武庙、明堂宗庙、关帝庙, 兴建于明郑永历十九年 (1665年) 的武庙, 由明郑官员按朝廷祀典祭祀关帝, 因此被称为祀典武庙。祀典武庙供奉的关帝神像, 是从福建漳州东山岛关帝庙分灵, 由明宁靖王恭请关帝神像来台供奉。 台南市香火旺盛的开基武庙, 创建于明郑永历二十三年 (1669年) , 由郑成功部下将领兴建。此庙供奉的两尊关帝神像, 来自福建泉州府晋江县涂门关帝庙。奉请的两尊关帝神像来台后, 最初在承天府西定坊港口前搭寮安座奉祀, 此关帝庙位居港口要津而焚香者众, 后来该港口俗称为关帝港。由于关帝港是台江内海的重要港口, 云集于此的商人崇信武圣关公, 因影响最著而名为开基武庙。明郑时代台湾虽属开辟初期, 但台南府已建有安平镇关帝庙, 天兴县关帝庙, 万年县则有五座关帝庙, 由此台南府共有九座关帝庙。台湾的开发史是自台南向台北, 因此关帝庙的修建也以台南最早。 清康熙帝平定台湾以后, 因清朝军队崇拜战神关圣帝君, “清兵武营及班兵伙馆中, 亦常供奉关圣帝。”4在台湾的清军将领乐于捐款修庙, 为维护关圣帝君信仰不遗余力。派驻台湾的清朝官员为强化统治, 鼓励民间信仰关圣帝君, 以关帝精神教化人民忠勇报国, 因而官方积极倡建关帝庙。新竹关帝庙创建于清乾隆四十一年 (1776年) , 由第32任淡水厅同知王右弼倡建。清同治十年 (1871年) , 淡水厅同知周武濂见关帝庙年久失修, 当时国库空虚无力出公费维修, 周武濂遂劝地方人士募捐修葺。彰化关帝庙始建于清雍正十三年 (1735年) , 由知县秦世望提倡修建。嘉庆五年 (1800年) , 又由知县胡应魁移建新址。高雄关帝庙是历史悠久的庙宇, 董事钦加都督府曾元福重修关帝庙时, 曾立《重修武庙碑记》以志其事: 武圣关夫子生长于汉朝之季, 钟灵于山西太原之郡, 分灵于此有余岁, 而地距闽省复将万里。台湾东溟绝岛, 国朝人才志士辈出, 光继辽远, 乃至全台之人士, 斋明盛服, 鞠躬屈膝, 以及夫山童村妪, 闻关夫子忠义之气, 莫不肃然起敬。……至今皇御赐, 每年敕各省之武庙, 春秋俎豆馨香, 核定佾舞与文武共, 永远垂为祀典。……而凤邑西门外旧建武庙历年已久, 风雨飘摇, 栋楹摧隳, 知此不免。余与明府罗公议合捐修之举, 鸠工器材, 克日兴作, 所赖士绅军民等鼎力赞成, 得以壮观瞻, 亦以奉皇灵而昭诚敬, 且以振海疆忠义之风, 千秋效法者也。 《重修武庙碑记》末题录为“咸丰岁次己未年腊月日”,5即此碑为咸丰九年 (1859年) 所立。但碑文既称为重修武庙, 则高雄关帝庙的初建时代更早。根据该庙发现的第一次重修庙的砖契, 记载元世祖至元三十年 (1293年) 重修, 因此又有高雄关帝庙兴建于元代之说。从以上台湾早期关帝庙的建庙史, 可见在台湾开拓的初、中期, 关帝崇拜的确受到官方提倡支持。 清代台湾官方秉承朝廷祀典礼制, 地方官员每月初一、十五日, 都按例前往关帝庙祭祀行礼。乾隆二十八年 (1763年) , 凤山知县王瑛撰《重建关帝庙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