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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欧洲战争的缘起 近代以来，欧洲历史就是一个充满战争的历史。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两次第二次世界大战起源于欧洲。20世纪下半叶,欧洲出现了几十年的相对和平期,从欧共体到欧盟,在西欧主导下的欧洲一体化在快速进行,控制战争的安全机制也在加强,似乎欧洲就要远离战争了。但北约在南斯拉夫投下的炸弹打破了欧洲的和平与宁静,战争之神仍然在欧洲游荡。欧洲以前为什么打仗?欧洲以后还会打吗?如果打,将会因什么而战?追溯以往,发现规律,判断未来,是本文的宗旨。 一、 战争起义的文献记载 系统性地探讨欧洲战争的原因和发生规律,在我国还是空白。我国学术界对于欧洲战争问题的研究,往往侧重于现实的安全机制,对欧洲战争史的研究则主要着眼于对个别战争或某一时期战争来龙去脉的探寻。 本文所理解的战争是指一切有组织的暴力冲突,它既包括国家之间的武力冲突,也包括国内各阶级、各权力集团之间、不同教派之间甚至不同家族之间重要的暴力冲突。本文的研究对象是近代以来发生在欧洲或有欧洲国家参加的主要战争。为使最后结论更接近实际情况,笔者尽量使列出的战争更全面,不遗漏任何一次重要的战争,否则基于此的一切分析说服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本文所讲的战争起因是指诱发交战各方开始出现冲突的问题,也就是交战各方为什么而打。我们认为,这些问题的重要性,甚至会超过战争的后果。本文将近代(1648年—1999年)以来欧洲的战争起因归纳为12类问题:领土(指一切领土争端、边界纠纷和扩张领土的野心等);宗教(指一切与宗教有关的问题,包括教派冲突、教俗斗争及对异教徒的征战等);民族(包括一切由民族解放、民族独立、民族统一和民族矛盾引发的问题);霸权/征服(如果交战目的在于实现对其他国家或民族的控制或影响则属于此类);安全/均势(指对强大邻国军事实力和意图的担忧);政权自主生存(指一个现存政权独立自主的生存权利);争夺权力(指一国内统治阶级内部不是基于合法继承要求的权力斗争,如国王与贵族、国王与诸侯、贵族与诸侯之间、地方与中央之间、不同政治派别之间的斗争);王位继承(指基于合法权利的王位继承要求,它既包括对本国王位的要求,也包括对别国王位的要求);阶级压迫(包括农民、城市平民和工人阶级的起义、暴动等);商业/航海(指一切经贸、航海方面的问题);争夺殖民地;意识形态(指在一个国家发生革命的情况下其他国家出于意识形态上的原因进行的干涉)。 即便作了这样的说明,确定每次战争的起因仍有相当大的困难。首先,一次战争可能有多种起因;其次,一次战争中交战各方所看重的问题并不一定相同,即使同一方的盟友也可能是为不同的目标而战,更不用说敌对双方了。另外,战争的目标可能会在战争进程中发生变化,在战争开始时的重要问题到战争结束时可能已经不重要了,战争结束时十分重要的问题可能在战争开始时并不引人注意。分析这些困难有助于说明为什么以往很少有人将历史上各次战争的起因放在一起进行系统的量化研究。然而,这些困难还不至于使这样的研究不可能或没有意义。因为,对多数战争而言,根据其轻重缓急程度的不同还是能找到最主要的起因,对主要的交战对手所确定的战争目标通常也不难发现,尽管战争目标可能发生变化,但战争爆发时的目标是确定战争起因的主要依据。因此,本文列出的战争起因就是战争爆发时主要交战方最看重的问题。鉴于一次战争可能有一个以上的起因,我们将这些起因列入了两种以上的类别,这就出现了列表中战争的总次数大于实际战争发生的次数、总百分比大于100%的情况。当然,所有的战争起因都是在参考了两种以上文献基础上列出的。 对战争起因历史时期的划分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无论采取怎样的分期都不可能是毫无争议的,因为战争起因的变化是缓进的,每一时期末尾与下一时期开头,战争起因几乎不会有什么差异,而一个较长时期的开头和末尾的战争起因又会有很大不同。不过,任何时代战争起因的变化都是紧随历史前进的步伐的。从长期角度来讲,每一历史时期的战争起因都具有其明显的特点。所以,我们的研究通常按照历史学家对欧洲历史的分期来进行,即:主权时代(1648年—1788年)、革命与民族主义时代(1789年—1913年)、20世纪(1914年—1999年)。以下我们将对这三个时期欧洲战争的起因依次进行分析。 二、 主权时代的战争 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和会以后,主权国家取代旧的封建王朝成为欧洲主要的政治力量,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关系产生了,资本主义制度也开始在欧洲许多国家确立起来。从此,欧洲战争的起因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经过30年战争的破坏和《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剥夺,神圣的罗马帝国在政治上被分裂、经济上遭削弱,他们失去了同法国争夺欧陆霸权的实力。此后的150年里,在拿破仑帝国被联合起来的欧洲各国打败之前,法国一直是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这个时代的相当一部分战争都是围绕着如何限制法国实力的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