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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争议解决视角浅谈新冠疫情下民航企业 合同风险的管理与应对 按：为及时、有效防范疫情给各航空公司带来的政策、 法律风险，中国航协组织有关专家撰写系列文章，供各会员 单位工作中参考。 2020年新冠疫情已是本世纪以来全球民航业遭遇的 最为严重的挑战。中国境内疫情防控刚有转机，新冠病毒 又在境外蔓延肆虐，国际防控形势日渐严峻。受航空运输 市场需求减少及各国家及地区出入境管控措施升级等主 1 要影响，航空运输业还将继续处于阶段性低迷阶段。 新冠疫情之于合同的影响这一话题已经活跃了一段 时间，本文将从争议解决的角度，主要根据中国法下的争 议解决规则与观点，对纠纷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时行业主 体应当关注的合同事项及采取的措施进行概括性简要提 示，以期对面临纠纷时合同风险的管控提供思路框架。 一、适用法律 （准据法） 涉外性是航空业的重要特点。航空业务中，另一方主 体为外国主体，合同标的物或标的服务在境外，产生、变 更或者消灭权利义务关系的法律事实发生在境外的情况 经常发生，因此合同约定适用合同另一方所属法域或者为 平衡所需而选择第三国的法律的情况很常见。只有在确定 准据法为中国法或者其他司法辖区的法律时，才可更为精 准地明确危机救济手段。 根据 《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除非另有法律强 制性规定，当事人可以明示选择涉外民事关系适用的法 律，如果未有明确选择，则依据 《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 法》的规则确定。民航业务中，某些类型合同的核心要素 并不具有涉外性，但为保持适用境外法律的行业惯例，当 事人通常也会通过将标的置于境外或是通过在境外产生、 变更或者消灭权利义务关系的方式创造境外连结点，以最 终能够适用该通行的境外管辖法 （例如英美法）。 2 另外，适用国际条约在航空业中也很常见，但应注意 的是，大部分航空类国际条约通常为强制适用规范，合同 对此的约定仅是属于说明性质，合同当事人也无法排除相 关条约的强制适用，如 《蒙特利尔公约》、《开普敦公约》 等。 但是，司法实践中可能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合 同条款未明确合同应当适用的国际条约，而当事人又忽略 或未能充分向司法机构证明公约依法应当强制适用的，司 法机构可能会越过国际条约直接适用境内法律。因此，需 要我们在处理争议时关注并作充分准备。 二、争议解决方式 争议解决条款已是合同必备条款，但现实中经常出现 争议解决方式的约定不清楚甚至互相矛盾的情形。 如果当事人合意选择通过仲裁解决纠纷时，对于仲裁 方式以及仲裁机构的选择应当是明确的，否则仲裁条款无 效。在适用中国仲裁法的前提下，当事人约定争议可以向 仲裁机构申请仲裁、也可向人民法院起诉的 “或裁或审” 条款应为无效仲裁协议。结合实践，“或裁或审”除发生 在合同的同一条款中，也会发生在同一合同的不同争议条 款不一致的情形中，甚至发生在不同合同的不同争议条款 间。 单一“或裁或审”争议解决条款的效力是明晰易断的， 3 对于同一合同存在不同争议解决条款的情形，应区分不同 具体情况。以目前讨论热度较高的（2019）京04 民特 135 号仲裁协议效力案为例，当事人在一份合同文件中约定了 三个争议解决条款，且前后冲突，但是最高院根据 “后陈 述的条款优先于先陈述的条款”的解释规则，认定“以双 方最后一次意思表示为准”，而未单纯作出仲裁协议无效 的判定。 关联 （或看似关联）的多份不同合同中约定不同争议 解决方式时，仲裁条款效力的判断需要依赖于关系类型与 关联程度，而这种关系的认定既需要从合同性质、内容等 基本要素而区分，也应关注当事人是否人为地搭建了该些 合同间的“另类”关系，特别是部分航空业务中，交易文 件多达十几个或数十个。例如，从合同性质、当事方以及 约定内容上，飞机融资租赁合同与托管合同应当是互为彼 此独立关系的合同，各合同在发生纠纷时应当其各自争议 解决条款的约定。但是，如果托管合同中约定 “本合同为 融资租赁合同附件，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与合同正文 具有同等法律效力”而租赁合同与托管合同又分别约定采 用诉讼及仲裁方式，裁判机构便会倾向认为基于“同等法 律效力”的协议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