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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正的领导力与伪领导力 我坐在东帝汶总理旁边，一起讨论怎么解决他面对的棘手问题。五天前一群愤怒的抗议 者烧掉了他家的房子。他们摧毁政府建筑、商铺和民房。抗议者指责国家发展过慢。混乱中， 训练无素的警察向示威者开火，打死一名年轻男子，并另致多人受伤。这位总理上任尚不满 一年，更特殊的是，他更是近 400 年来一直被其他国家殖民统治的东帝汶的第一任本土领导 者。它的殖民主先是葡萄牙，继而是印度尼西亚。在印尼人的统治下，1/10 的东帝汶人死于 非难。摆在总理面前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组建一个诚实可信、高效率的政府班 子，在这一片灰烬瓦砾上建立国家(得提一下，他自己的家也在这场混战中化作一片狼藉) 。 整个国家像个火药桶，随时要爆炸。在这样棘手的危机当前，他明白自己必须格外得谨慎， 小心地运用手中的权力。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的下一步。 总理马里·阿尔卡蒂里(Mari Alkatiri)所处的情况虽然极端，但他所面对的领导力挑战却 和许多平常人每天面对的一样：如何运用手中权力保护或增加团队的价值，确保自己所在的 组织、社团或国家不仅能够得以保存，更能占领发展的先机。总理不得不思考一系列重大又 严肃的问题，比如，人民面对的真正挑战是什么?如何安排才能为解决困难创造最好的条件? 危机当前，我们该鼓励人们有什么样的价值观?我自己的行为应为人们理解这些价值起到什 么样的作用?总而言之，他要思考的是，“问题当前，什么才是真正的领导力? ” 最后，阿尔卡蒂里成功地处理了这一危机。他没有莽莽撞撞地行动、报复施暴者，或者 搅进浪费时间的政治游戏。他意识到人民与政府的社会契约(socialcontract)事实上很薄弱， 亟需加强——毕竟，这个国家几个世纪以来都在被他族奴役，突然间得到自治权力(self-rule)， 叫人们怎么敢断然相信?于是，他站在人们面前，一遍遍地重申他关于民主实践的承诺；提 醒人民问题的真正所在；亲自接触过去被排斥或对现状不满的党派，向他们保证他们的意见 将被倾听，并纳入国家建设的考虑中。领导者的这些选择，确保了东帝汶没有再度沦人内战， 民主自治得以继续。 真正的领导力特征 什么才是真正的领导力——那种使我们的社会免于分崩离析，使人们的生活得到真正改 善的领导力?对于这个问题，让从古自今的哲学家、政治家、诗人和预言家们绞尽脑汁、互 不相让。在今天，你询问的对象不同，得到的答案也可能千差万别。我曾问一位领导《财富》 500 强企业的主席，他说真正的领导力是关于如何制定企业战略、构建完善的绩效机制以及 如何激励管理者和员工全心全意为公司实现财政目标的。毛拉·奥玛(Mullah Omar)，前阿 富汗塔利班组织头目，认为真正的领导力是自己对《古兰经》的理解和身体力行。某位美陆 军将军不久前对我说，真正的领导力是“激励的艺术”，让士兵听你的话，按你的意思行动。 一位已卸任的首相曾说，对他来说真正的领导力在于“如何说服他人”，确保人们能听从政 府的安排。社区教会的主教说，真正的领导力就是领导者真正做好教众的“楷模”。另一位 政治领袖说，对他来讲，真正的领导力是“全心全意地去做某事”，“当你在前方阵地、全力 奋斗，回头望去时，人们还在跟着你。你可能就具有真正的领导力了。” 这些说法内容千差万别，但主题大体一致——即真正的领导力为人们“指明道路”，并 “吸引人们追随”。它们是市面上流行的领导力概念。本质上，它们的目的都是要使人们按 照你自己的想法行事。这种模式暗示领导者必须善于描绘愿景，精于讲演、煽动大众，能以 身作则，懂得如何运用奖惩系统，激励人们不知疲倦地依照你的意志行动。 这种论调，在今天全球化的背景下，在企业与组织面对的复杂挑战中是存在批漏的。如 果领导者的判断错误了怎么办?如果所谓愿景不过是痴心妄想，全无实践的可能怎么办?如果 领导者是在为了自己邪恶的私欲，想操纵人们怎么办?如果人们过度依赖领导者而自己的能 力毫无增长怎么办?如果人们贪恋简易、无痛地解决问题，却把权力委托给魅力四射、腹剑 的野心狼又怎么办?这些可能性的存在，使我深深感到必须为真正正确、负责任的领导力重 新定义——这个定义将不再强调领导者一跟随者与目标关系，而是强调领导一团队与现实间 的彼此联系。 面对现实 对于攀附权力、追逐名望的人来说，“愿景展示的好坏”和“追随者的多少”或许是他 们衡量的重要指标；但这样的标准不应该被套用到真正的领导力领域中来。领导者如果以创 造实质进步为目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