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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北京大学研究生学志 2011 年第3 期 18 世纪初期英国知识分子道德启蒙的尝试 ——— 以《旁观者报》为中心的考察 李 阳 (清华大学历史系2009 级硕士研究生) 【内容提要】《旁观者报》由艾迪生和斯梯尔创办于18 世纪初期，作为英国文学公共领域形成 之际报纸期刊的典型代表，《旁观者报》承担了改造英国社会道德观念的责任，并且创造出灵 活的道德评论新形式。这些不仅与 18 世纪初期英国社会的道德诉求相协调，同时也对英国社 会“绅士风度”等道德感的培养提供了一套可资借鉴的经验。与此同时，也体现了他们作为知 识分子所应该有的时代精神和责任。 【关键词】《旁观者报》 艾迪生 斯梯尔 道德批判 公共领域 大家都认为苏格拉底把哲学拉下了神坛，把它带到了人间，而我也希望终有一 天，人们能够这样说起我，认为是我把哲学从密室和图书馆、从大学和研究所中解救 ① 出来，让它生活在俱乐部和人群中间，出没于茶桌左右，逗留于咖啡馆之间。 ——— 艾迪生(Joseph Addison) 哈贝马斯将现代社会体系分为正式制度体系和公共领域两大部分。其中，公共领域是中 产阶级的活动场所，是由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构成的制度体系的制衡力量，是现代社会体系健 康发展的保障。在公共领域中，人们通过理性的辩论，达成对普遍关心利益的共识，在市场与 国家政府之间展开调节，从而对国家活动进行民主的控制。公共领域形成有着明显的阶段性， 具体而言，拥有独立的行为模式和价值体系是某一公共领域成熟的标志。而在这个成熟公共 领域的构建过程中，知识分子显然起到了对于其价值模式的引导作用，从而在很大的程度上影 响了公共领域内价值模式的形成。 英国的公共领域萌芽于 17 世纪的中后期，从 17 世纪末起 18 世纪初期开始逐渐走向成 熟。在这一过程中，英国社会政治发生了重大变革，经济领域也以急剧上升的状态酝酿着一场 新的巨变。正是在这个时候，英国的知识分子率先以大众文学这种通俗易懂的形式进行道德 启蒙，帮助确立、普及符合中产阶级口味和需要的行为模式和价值观，对市民社会行为模式和 价值体系的形成产生了重要作用。咖啡馆(Coffee House )、沙龙(Salon )、宴会、刊物等便是其 主要的表达机制。刘易斯 ·科塞(Lewis Coser )将这种公共领域的机制，称为知识分子走向成 熟的“制度化环境”的具备，称咖啡馆和沙龙是一个为“过去隔绝孤立的文人提供了一个机会， 使他们既可以同有教养的崇拜者，也可以和同行的作家和艺术家聚集一堂。……是最民主的 ① Joseph Addison ，The Sp ectator ，No ． 10 ． Monday ，12 March 17 11 ，ed ． Bond ，I ，P ． 44 ． 转引自［英］马克曼 ·艾利 斯:《咖啡馆的文化史》，孟丽等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2 18 页。 18 世纪初期英国知识分子道德启蒙的尝试 校外论文选刊 79 ① 地方，是作家们可以在一种社会平等的地位上，与不同阶层的公众和同道会面。” 在 17 世纪 末期到 18 世纪初期的英国，定期出版的刊物中有一批成为了公共领域内重要的宣传载体。 18 世纪初期，英国的著名作家约瑟夫 ·艾迪生(Joseph Addison ) 和理查德·斯梯尔 (Richard Steele)先后创办了《闲谈者》(The Tattler)和《旁观者报》(The Spectator)，它们被认为 是当时英国最具影响力的两份道德刊物。然而如果仅仅考察其在文学领域的贡献，显然不能 完整透析当时英国的社会面貌，罗伯特 ·M ·昂特森说过:“如果艾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