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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坦白的忏悔
未曾坦白的忏悔
———关于周朴园,关于他的忏悔
【摘要】 周朴园的性格是复杂的,他整个人是难以透彻和捉摸的,因此,他的忏悔往往很难被人理解,有一些人甚至认为周朴园从未忏悔过,而本文认为周朴园不仅忏悔了,而且这忏悔是发自灵魂的深处,是用生命的时间去获得灵魂的救赎。本文将以周朴园的一生为线索,来对他的人格、心路历程进行分析,从而证明这有关人生、有关命运的忏悔。
【关键词】 周朴园 一生 心路历程 忏悔
周朴园是曹禺在《雷雨》中无形塑造的男主角,这场戏可以说是周朴园个人的人生悲剧,一场雷雨过后,人疯了死了逃了,只有他被留下,比以往更为清醒、更为痛苦地活着。一场雷雨冲走了血肉至亲,冲走了生命的延续和希望,这时死亡是种慈悲,可他选择了活着,活着去承受痛苦的洗涤,用余生的时间去照顾两个疯了的女人,去寻找一个走失的、唯一的、渺茫的希望,用生命的时间去忏悔。
在悲剧发生的30年前,在江苏无锡,那个江南水乡,那个温柔之乡,产生了一段浪漫、勇敢的恋情。那时,周朴园还是周公馆的少爷,一个狂妄、冒失的少年,一个留德回国接受了新思想的青年。结合他的能力、他后来事业上的一番成就,我们不难推断出年轻的他一定是有抱负、有理想、有思想的,再加上先进思想的教育提炼,我们更不难想象当时他对自由的追求,对封建家族的抵制,和侍萍的恋爱应该是他反抗旧式家庭的一步。他爱上了这个女子,她虽然出身低微,但却有“静慰的神韵”、“高贵的气质”,他不仅爱上这个家人眼中的“下等人”,而且在家中公开地和她生下两个孩子,这在当时是难以被人理解的,可是他却做到了。但他毕竟是不彻底的,第二个孩子生下的第三天,他不要她了,她被驱赶并选择了跳河自尽。抛弃所爱的人就像割去自己身上的肉,是血淋淋的痛楚,他怎忍心?考虑到周朴园的家庭背景,我们可以推测他这样做的两方面原因。首先,周朴园在这样一个大家庭生长,他从小接受的是儒家思想,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是传统的伦理道德,他不得不听从父母之命,也不得不承担起家族兴旺之职。其次,“周家的空气满是罪恶”,连祖宗都“不曾清白过”,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他,最终是没有胆量、没有勇气与旧势力斗争的,他吸着这空气长大,慢慢就会成这空气的一部分。对侍萍的抛弃,是他生命的转折,从此,他过着无爱的生活。在这次人生的抉择中,他选择了荣华富贵、家族名誉,放弃了爱情,甚至杀死了爱情,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人。害死所爱,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无奈、命运的不可掌控,在他一帆风顺的人生中,他初次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万能的,自己所渴望的并不能完全拥有。他违背良心做出的选择也让感到自己的有罪,于是,开始了三十年搬迁的逃避,开始了带着枷锁的生活,开始了灵魂逃亡的旅程。
以后的30年,周朴园娶了繁漪,生了周冲,周平也从乡下回来了,组成了一个看似圆满、坚固的家庭,但在这个家里是找不到温馨和快乐的,这儿是牢房哪里是家,在这“气闷”的房子里人人都想逃离。周朴园在这个他自己毫不知情却亲手垒砌的牢房里,在愧疚、压抑、自欺中度过了三十年,他把所有一切压在心里压在最底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脆弱,或者说知道却躲避着。他对侍萍充满了愧疚,他的心也的确没有死,他渴望弥补自己的罪过,他悼念她,留下她用过的家具和衣服,留着她的照片,想找到她的坟替她修修,他以为这就是忏悔,但他不知名誉、地位、他的“体面”始终是他华丽而沉重的锁套,锁住了一切真诚,只留下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场梦、一场骗局。没有了侍萍,其实他也就失去了爱情和幸福,而他却不断地自我欺骗,他说他认为他的家庭是“最圆满”、“最有秩序的”,而他真的就觉得这是圆满的吗?他真的就喜欢这样的“秩序”吗?若是真的,他为何总是在矿上、很少呆在家里,在家也很少和人说话。他用自我惩罚的方式救赎自己,用三十年的时间抑制着他人的本性,他念经吃素,远离女人甚至他的妻子,他以为这样可以心安,可事实上他的灵魂不仅不曾被救赎,反而在一点点地下陷。在家中什么都要依着他,连家具他都要自己摆,家人成了他掌控的对象,他不去体会家人的感受,彼此之间的关系成了命令与服从,在这个家他把自己的权力提升到最高。事业是他精神的替代品,他把身心都投入在上面,他操控着工人甚至是他们的生死。他企图用权力、专制的集中来麻痹自己的灵魂,来找回他失去侍萍前拥有的“万能”的感受,在对一切的控制里他寻求一种安全感。失去爱情是他前半生唯一的坎坷,他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恐惧、担忧、,他抓住了权力、金钱,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美好的回忆,用这些来填补他心中无限的空虚。
这三十年里真正看穿他的是繁漪,他的妻。十五年前,醉酒的他向繁漪吐露了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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