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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诞生到再生 ——大连大学的案例：合并组建的地方性大学的成长史 华中科技大学院校研究所 余东升 问 题 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阶段，既是已有的大学规模急剧扩张的阶段，也是新建院校快速增长的阶段。20世纪，中国出现了两次新建大学的高潮。第一次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其中，仅“1985年，一年中新设了114所大学。”（赵亚平，2003，上，第398页），第二次是在21世纪初期。第一次出现在文革之后百废待兴的阶段，第二次则是出现在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的阶段。 严格地讲，这两次院校的扩建，不少新建学校都有准备不足、仓促上马之嫌。第一次是出现在“文革”之后。那时，经过十年动乱，高等教育成为重灾区，大学所剩不多，远不能满足中国社会发展的需要。第二次则是出于特定的经济发展的需要，即经济疲软，需求不足，大学扩招和扩建主要目的之一是要借此拉动内需。因此，不少学校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而上的——也就是说，它们在创办的初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虽有大学之名，却无大学之实。 新建大学的主要方式之一就是将若干所地市所属的大学、大专或中专学校合并组建新的地方性本科院校。据2001年《中国教育年鉴》的记载，仅2001年，采用这一方法新建的各种类型的地方性本科院校有38所。因此，有必要关注对此类学校的研究。 大连大学就是国内最早以这种方式组建的院校之一。它成立于1987年10月，至今已有18年的成长史。虽然这是一所地方性大学（隶属大连市），但其成长过程中所经历过的种种问题，不仅在同类大学中具有代表性意义，而且对其他类型的学校，也富有启发意义。通过对大连大学的研究，我们发现，通过合并组建的本科大学在其成长过程中面临的主要问题有： 多校区管理问题 在合并院校中，只有极少数学校因合并的几个校区彼此相连，合并只要将原来的围墙 拆除，即可形成一个完整的校区。大多数合并院校都会有几个彼此互不相连的校区。大连大学就是由拥有四个独立的校区的三所学校合并而成。 多校区带来的问题不仅仅是管理成本的增加（如大连大学成立之初仅每年用于四地之间的交通费用就高达几十万元），整个组织开展活动（教学、科研、校园文化等）的不便，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在中国高校现有的管理体制下，多校区给学校进行实质性的合并造成了种种困难。在大连大学的案例中，我们看到，其实质性的合并是在其通过土地置换建成新校区之后才得以完成的。 二、经费问题 在政府资金投入不足的情况下，如何办大学？ 无论是历史悠久的老校，还是刚刚诞生的新校；无论是在办学资金相对雄厚的西方，还是处于经济欠发达的发展中国家，大学的办学“经费，已日益成为制约当今大学发展的瓶颈”（见哈佛大学前校长陆登庭在《中外大学校长论坛》上的演讲）。 现代大学需要越来越多的资金，原因有二：其一、大学的功能的扩展。传统的大学以教学为主，所需资金主要围绕教学活动展开。现代大学在承担教学功能的同时，还承担着以发展知识为目的的科研活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现代大学对经费的需求，可以说是永无满足。其二，大学的规模的扩大。表现有二，第一，当国家处于工业化的飞速发展阶段，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急剧增加，高等教育迅速地由精英教育向大众化教育，乃至普及化教育阶段发展，在校学生数量迅猛增加；第二，学科规模的扩大。古典大学一般只有有限的三个专业性学科（神学、医学、法学）。而现代大学中，学科有几十个，专业则有上百个。这也使得资金问题较之以往更为突出。 在中国高等教育走向大众化的今天，政府资金投入不足的问题十分突出。这一点，在地方性大学中尤为突出。 在大连大学的案例中，最突出的资金问题就是学校基础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1992年，按照当时国家教委本科学校评估检查有关硬件设施的标准，大连大学需投入150,00—200,00万元的专项建设资金，才能达到当时国家教委的“合格”要求。而同期大连市政府每年的专项投入只有300—500万元。在这种条件下，最低也需要50年才能完成这一任务！而同期筹建新校区，所需资金则高达503,33万元。这对当时的大连大学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古代中国，一直有设“公田”、“学田”以养学的传统。19世纪，在美国高等教育急剧扩张的阶段，也曾将土地作为促进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手段，这就是著名的“赠地运动”。今天，中国高等学校在筹集资金的过程中，也将土地作为筹资的手段之一。其中，大连大学首创的土地置换方法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功。 所谓“土地置换”，是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利用地价的级差将老城区与新城区的土地进行置换，从中筹集资金以解决老城区的改造、发展新城区，进而加快城市发展的一种方法。一般而言，由于所处位置的不同，土地的使用价格（即地租）也不同。城市中心地带的地价要高于城郊。这一在城市建设中使用的方法成为中国高等学校筹措资金的一种有效途径。 大连大学成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