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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转型期的方向 ——中国法学院实践性教育视野中的法律职业伦理与法律职业主义 滕宏庆 实践性教育（或称体验式教育）的根本理念即是“在实践中学习”。对于诊所式法律教育 而言，其目标就是让法律专业的学生能够“像律师一样行为”和“像律师一样思考”。在美国，这 种新式教育兴起于20 世纪60 年代，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流行，特别是近年来美国律师协会 还制定了有关实践性教育的规则。一般来说，绝大多数诊所教师都会认为实践性教学不仅能 够训练法律专业学生的法律知识和法律技能，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能够培养他们的法律职业道 德和法律职业主义精神。这一点至关重要。 然而，从20 世纪90 年代开始，我们就将美国的法律诊所式教育引入到中国的法学院之 中，事实上我们也已经把握了这种教学方式的基本理念，但是在实践中却发现要达到上述的 目标却是困难重重。至于个中原因，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文则将通过反思我国法 学院中实践性教育的角色地位，结合2008 年11 月28 日新司法改革意见的发布，着力探讨 目前我们法学教育中培养法律职业伦理方面的缺失，围绕法律职业主义命题的争论，以及转 型期我国法学教育的发展方向。 一、实践性教育中的法律职业伦理 早在1938 年，John Dewey 在他那本奠基性的著作《体验与教育》中就阐明，教育有一 个目的，那就是要将实际体验吸收到教学和学习的过程中。被誉为“当代杜威”的拓展训练学 校和世界联合学院的创始人Kurt Hahn 就致力于通过应对实际挑战来培养学生的同情心和性  笔者于2009 年1 月17-18 日在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参加了“实践性教学对于中国法学教育的作用”国际研讨 会（“The Role Of Experiential Education In Chinese Law Schools”），用英文做了题为“转型期的方向——论我国 法学院的法律职业伦理与法律职业主义”（The Direction At Twist Time ——Legal Ethics And Professionalism In Chinese Law School ）主题报告。本译文即是在此基础之上的修订版。 261 格。从Hahn 的教育哲学出发，如今许多人把实践性教育理解为主要发生在户外的一种教育 模式。然而，多数人则将实践性教育一般宽泛地定义为“在实践中学习”。 实践性教育同样在美国的法律教育中得到运用，这是一种不同于开讲座、研讨会、案例 教学和苏格拉底式教学等传统形式的教育方式。诊所式法律教育就是实践性教育的一种，它 意味着在法学院教学中，学生在执业律师或者法学教授的指导下参入到实际案例之中。实际 上，诊所式教育更象是对法学教育初创时学徒式学习的一种替代方式。因此，这看起来像一 个周期循环。 诊所式法律教育的核心思想是把法律专业的学生置身于一种情境之下，在这种情境之 下，他们不得不像律师一样思考和行为。此刻的教学目标是教会他们整合法律技能、法律知 识和根据对正义的信守所做出的道德决策。这种情形所固有的“复杂性、模糊性和不确定性” 允许我们和学生一道去探索定义律师存在的价值。我们认为，当他们接受这些价值并承担自 己的责任时，他们便有意在学习完成他们被托付的任务所必需的技能。我们将在作为律师工 作的决策和行动的背景下，帮助他们了解如何开发那些技能。 很显然，实践性教育尤其是诊所式法律教育能够帮助法律专业的学生思考法律伦理问 题，理解法律知识和掌握法律实践技能。当然，通过处理发生在弱势群体身上的案件，法律 诊所也能够达到实现社会正义的目标。当我们分析为什么美国的实践性教育，例如诊所教育 为何如此强调法律职业伦理时，我们会发现其最主要的原因是水门事件。当时如此多的律师 被牵涉到这一丑闻之中而使得整个行业蒙羞，它促使美国律师协会要求所有法律专业的学生 都必须接受法律职业伦理的必修教育。那么，在课堂讲座之外，实践性教育应该是最有效的 教育方式。 在前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黄松有今年被判决无期徒刑后，我认为，我们应该严肃思考法 律职业伦理的时候到了。也许这个案子涉及到种种原因，如法律制度、权力监督和法官选举， 262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