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的现实_由_海鸥_看契诃夫戏剧中的象征主义.pdfVIP

046 2008 年/ 第10 期（总第305 期）●戏剧文学 俯瞰的现实 ———由《海鸥》看契诃夫戏剧中的象征主义 张富坚 对象征主义戏剧的界定，似乎已有确 象征主义戏剧片断，而整部戏的人物、语 凿的观点：“象征主义剧作家强调在舞台 言、动作又显而易见是朴素的现实主义。 上揭示的应该是人的本质，强调要表现人 如上所述，《海鸥》呈现出一种综合了现实 P417 的知觉和幻想，追求内心的真实。”[1] 主义、象征主义的风貌。叶尔米诺夫发现 因为象征主义重联想、重暗示，将抽象的 契诃夫戏剧中著名的 “双重结构”———直 思想概念用具体可感知的形式来表达的 接现实和诗意概括，在这里，诗意概括直 特点深入人心，所以人们通常以一种简便 指象征。但他同时在阐发《海鸥》中的双重 的方式判别一出戏剧的象征主义特质，那 结构时，又说明：“生活现实和诗意概括的 就是象征符号的强化运用。在余秋雨的 这种纯朴、自然、无间的融合，证明契诃夫 《艺术创造工程》 中提到：“那些能够产生 的诗意概括和颓废派的象征之间有着深 ‘佛像效应’的直觉造型，既包含着造型借 刻的、原则性的区别。在象征主义者看来， P128 [4] 以构建的客观媒材的习惯意义，又大大的 生活现实和象征是两回事 ” 所谓“诗 P210 [2] 超越了这种意义，这就是象征。” 比 意概括”其实指陈的是“象征”这一修辞手 如《罗斯马庄》中的白马，《总建筑师》中的 法所起的作用，而引文中所指的“象征”自 尖顶教堂，甚而《北京人》中的猿人，怪诞 然是颓废派象征主义。叶氏的评述以及其 或强烈的形象让人直观的感觉到戏剧中 他有关《海鸥》的评论文章大量的用到“象 的象征主义色彩；倘若一出戏充斥着这样 征”一词，但往往此象征非彼象征，所以概 的象征符号，并笼罩着浓重的神秘主义色 念的澄清十分必要。之后，他以“幕启”为 彩，如梅特林克的《青鸟》、或斯特林堡的 例说明双重含义时说道：“特里勃列夫把 《一出梦的戏剧》，那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将 自己舞台上的幕布拉下来以后，在契诃夫 其置于象征主义戏剧的范畴之内了。 的大舞台上，开始在我们的眼前铺开生活 在这样的规则引导之下，契诃夫的《海 P125 的戏。”[4]这样的比喻形象生动，但是 鸥》被认为是带有象征主义因素的现实主 也无形中偷换了修辞意义上的双重结构 义戏剧，白色海鸥的死亡被斯坦尼斯拉夫 概念，变为哲学意义上的象征主义和现实 P262 “卓越而生动的象征” ，而 斯基认为是 [3] 主义的双重含义的对立关系， “双重结构” 那场夭折的戏中戏无疑也是高度抽象的 的含义也因此模糊不清起来。令笔者困惑 047 经典重读●JINGDIANCHONGDU 的还有，这种对立甚至加上了褒贬立场。 有一千个哈姆莱特”，那样的讨论只是剧 既然特里勃列夫所导的颓废派象征主义 场外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