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文字下乡_到_法律下乡_从_乡土中国_看中国农村的现代法治之路.pdfVIP

法制时空· 中外企业家 Legal World 年第 期（下）总第 期 2009 11 337 从“文字下乡”到“法律下乡” ———从《乡土中国》看中国农村的现代法治之路 胡译戈 （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长沙410081） 摘 要：《乡土中国》最集中概括了中国传统社会的结构特征。现代农村与费孝通先生 世纪 年代所描述的“乡土 20 40 中国”相差甚远，要走向中国农村现代法治之路，必须在法治路径的选择上，注意农村的实际情况和农民利益的保护，在保 持传统的基础上积极探索新的途径和方法。 关键词：乡土中国；农村法治；路径选择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 D92 A 1000- 8772 2009 22- 0206- 02 世纪 年代，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提出了“文字 中，解决争端首先必须考虑“情”，其次是“礼”，再次是“理”，只到 20 40 下乡”，他认为：“如果中国社会乡土性的基层发生了变化，也只 最后才诉诸法。“熟人社会”是一个人与人之间基于血缘、地缘的 有在发生了变化之后，文字才能下乡。”五十多年过去了，文字早 联系形成相互信任的杜会关系，法治秩序与长者权威的结合使 已下乡，不但下乡，而且在乡下建立了自己的再生产机制，比如 得几乎所有冲突与纠纷都能够通过自有的机制得以解决，因而， 一所所乡村小学、中学，除了文字，科技、文化、卫生等也都纷纷 “无讼”成为一种大众所习惯的观念与行为方式。人们把参与诉 下了乡。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费先生所描述的“乡土社会”发生 讼视为一种耻辱之事，非到万不得已，乡民是不会轻易走入县衙 了显著的历史性的变化。但是，当下农村向现代法治社会转变中 的。在处理家法与王法的关系上，乡土社会首先选择家法，只有 遇到了民主政治根基薄弱、农民法治意识落后等现实阻隔。在法 当家法解决不了纠纷时，才会选择王法。在这种传统的影响下， 治建设过程中，很多农村地区依然对“乡土社会”怀着眷恋和依 现代的司法无法在乡土社会彻底地推行。 赖。因此，法律也要下乡。 （二）现代农村的变迁 人口的流动改变了传统乡村的熟人社会特性。在 世纪 1. 20 一、实现中国农村法治化的现实基础 末期中国出现了一股大规模的、持续不断的农民流动潮流，农民 （一）传统农村的特点 的流动改变了传统乡村的熟人社会特性。很多农民外出数年不 1.法律信仰尚未树立。长期以来，中国社会的人口绝大部分 归，家乡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越来越模糊的概念，对家乡的人和 居住在乡村，他们“黏着在土地上”，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 事不再熟悉，对家乡的认同逐渐淡化，这种不熟悉使得世代沿袭 在经济上是小农经济，“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办法”，人们“很忠 的乡土规则即“礼治”发生作用的前提改变了，彼此间已不再熟 实地守着这直接向土里去讨生活的传统”。国家在推进现代化过 悉，自然也就不再受传统规则的约束。 程中，逐渐将触角伸向农村，但由于乡土社会仍然保留较强传统 2.维持乡土秩序的血缘宗法为纽带的家族制度逐渐被现代 性，习俗、习惯、乡规、民约仍然更深层次地影响人们的思维和行 文明所撕裂。现代文明尤其是工业文明进入乡村后，泥土观念逐 为